“钱很烫?”
“是,很烫,它没有冷过。”
只有古阿霞与帕吉鲁知道,那枚银币曾藏在嘴巴里,超过夜保温。他们保持沉默,让切神秘下去又何妨。
女孩说,这钱币是祖母传下遗物。那是民国三十八年,通货膨胀,实施旧台币折换新台币,他们住都兰部落很乡下,没有什交易,大部分都是以物易物,手上没留什钱。百浪⑤*员说他们在旧钞下蛊,再不拿出来换,钱会自动烧掉,还把你们家烧光光。女孩又说,她祖母听,从竹床底下拿出所有钞票,还凑不到四万块换新台币块钱。于是到隔壁又隔壁,几家人凑到两万元换五角钱币,根本买不到什,他们最后将钱币送给祖母,说只要房屋不会烧掉就可以。女孩又说,她祖母过世前,将这个握很久钱币交给她。她拿到时感到钱币温度,很烫,这是她对祖母最鲜明记忆。她把钱币放在胸口十字架项链背面特别装置里,十年来贴在胸口保温。
“这重要东西,怎舍得捐出来?”古阿霞说。
后,心情好很多,这才感觉到不必回来用那五角银币考验自己。”
“也想太多。”费主教深觉小帽里有种沉重。
“现在,只想把这银币还给她。它让和朋友多不少风波与争执。”她转头看着身边帕吉鲁,说,“不打算回寺庙,即使回去捐出五角银钱,对那个佛教团体也不会有太大帮助。”
帕吉鲁想着放在寺里探险帽。那两根帝雉尾翎是在万里溪森林猎人陷阱拿到。他挺喜欢看她戴上头,尾翎像长尾水青蛾亮丽。他记得,羽毛在雨天滑落水珠,或在南横雾气中结满鳞状小露珠。他觉得可惜,也许这种可惜能转换成下次在松针雨径期待,被偶遇帝雉美丽想象所填补。
“待会就回摩里沙卡。”古阿霞又说。
“祖母说过,两万块钱折换五角钱
帕吉鲁猛点头,那里距离遗失探险帽较远,却离帝雉与森林越近。
“很清楚,就照你意思把钱币还回去。”
费主教找到蓝眼瞳女孩,把小圆帽里钱抛几下,好露出银币。无论如何,他老花眼干扰,每枚看来都很相似。女孩伸手到小圆帽把全部硬币抓出来挑,却瞬间不动,全身通电,眼睛成全身最奔跃表情那样泪不停。那不知是杂糅痛苦还是幸福表情,蜜色脸庞挂满泪。大家糊涂,随后看到从女孩伸出来手上拈着枚银币,阳光下发光。
“到底怎拿到,抓就抓对?”古阿霞问。
“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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