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文老师，有
把万能钥匙，能打开阿政
心房。”素芳姨说。
“喔！喔！”帕吉鲁急着打岔，别让往事抖出来，可是说不出来。古阿霞站起来靠过去抓住他手，让他平静下来。
“她是在阿政小学四年级时，来到摩里沙卡教书老师。”素芳姨指出，在文老师来之前与离开之后，帕吉鲁只会在教室外银杏树下徘徊，对计算落叶数量有偏执行为，习惯蹲在地上发呆，用针翻开蚂蚁腹部检查。文老师有能耐把阿政带进课堂，教他写字。年后，文老师转校到玉里小学。帕吉鲁又躲回到银杏树下混日子
，他没拿过小学毕业证书。
“文老师怎
办到？”
“她有能量与能耐，而你跟文老师特质很像。不然，阿政不会带你来摩里沙卡，他是木头人，离树木比较近，离人类比较远。”素芳姨停顿下，又说，“但是，你大挑战是复校，除非有奇迹才行。
这样说是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太重，怕你被伤害太深，失败后离开这里。不希望阿政失去你这样朋友。”
要死也不是。
“喔！”
“你懂刚刚说没？”
“嗯！”
“听过赵天民和吴天雄故事没？听人说，只要是伐木工，都听过这两个人事。”她抓个新话题。
“切都是神安排，到哪都有挑战。”古阿霞淡定说，“即使失败，也不会轻易离开；要是成功，帕吉鲁会到小学
“嗯！”
“这时要说呀！别像便秘，嗯嗯个不停。”
帕吉鲁头下左偏，下右偏。等待答案古阿霞没有不耐烦，出乎她意料，帕吉鲁随后用非常缓慢口气讲起吴天雄故事，连地点与时间都巨细靡遗。古阿霞把每句话听到心里，隔着火塘火，她侧卧身子，撑着腮帮子，看着他说话时舌头在嘴里游动，她从心底认为，这家伙挺会讲，就怕柴火与时间不够用。
客厅这时多个人。素芳姨从楼梯走下来，她被古阿霞尿急般冲下楼声音吵醒，便踩响楼梯下去查看，看到帕吉鲁很努力地跟古阿霞说话，火光在他们身上翻动。她很少看过帕吉鲁嘴巴在吃饭之外能张开，也为这儿子很少跟自己说话而遗憾，甚至曾绝望到每晚流泪，以惩罚自己。她不敢当电灯泡加入他们火塘谈话，偷偷上楼，可是楼板响出声音。
古阿霞抓到声响，把人请到火塘边取暖。她借机追问素芳姨，关于赵天民和吴天雄故事。素芳姨说不明白，她是听古阿霞说才对这故事更清楚，还反问她怎知道这多细节。这完全是归功于帕吉鲁详细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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