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阿霞没心思听,下巴磕在两膝盖上,愣看着盆里钱,火焰反光在里头热情跳动。然后,她想起谁,瞥玄关黑影,起身打条溽热毛巾,放在帕吉鲁颤抖手上。她看他,他也抬头不回避,两人眼神缠块,几乎找不到线头那种。
“谢谢你把那浑小子带下山,不然他会死在山上。”她说。
嗯!他回应,好淡声,喉咙轻跳下。
古阿霞听到心坎。然后,她手也钻进毛巾,紧握着那双手直到它安静下来。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手能如此大,被裹在里头,充满幸福力道。
那夜,她与帕吉鲁坐在玄关,靠近他们最近是门外呼啸寒风,距离最远是山庄喧闹。那夜,满脸血迹赵旻成小英雄,喝半罐酒便倒在榻榻米睡去
盆热水来,快。”赵旻说,神情非常激动,举起用皮带缠住右手拳头。
古阿霞赶紧到澡堂打盆热水,还弄条毛巾,好擦掉赵旻伤口血渍。赵旻用牙齿解开缠在手上皮带,把紧握右拳伸进水盆。那只拳头经过35公里仍不放开,好像是保护整个寒冷世界唯火种。经过热水暖和,拳头松开,掉出六张钞票、五个硬币,以及几张四色牌。随即,山庄响起激情掌声。
“你从哪生出来钱?”古阿霞穷紧张,融不进欢乐气氛。
“抢来,狠狠地干票。”赵旻跳起来,再度捏拳,向火堆挥出几拳。
“这些钱不要。”她大喊。
“本来就是钱,只是从哥哥手中抢回来。”
“你揍他几拳?”个伐木工插话。
“拳,可是给他揍三拳。”赵旻比画身上几处瘀青。
“你真肉脚,给人当沙包打也不会还手。”另位伐木工说。
“是为保护那些钱不被抢走,才给人打,不然,脚就把那几个人给打烂。”接下来时间,赵旻不理古阿霞,用演说方式向大他十几岁伐木工表现他今晚“抢劫”:他坐最后班运材车上山,再徒步往林班地工寮。那些伐木工不是喝酒就是打牌,他认出哥哥赵坤在赌博,向他讨回这几年欠钱,反而受到奚落。他抢走床上赌资,紧握在手,用皮带缠住保护。群伐木工朝他挥拳抢回钱,包括哥哥,在他快被打死时,他哥哥惊醒地踹开门,把他丢入寒风中要他逃下山去,然后用发动链锯拦下后头追来伐木工。他逃得搞不清楚方向,误闯帕吉鲁野帐。帕吉鲁把帐绳割断,随风掀起帐篷把杀来伐木工拂得满地滚。他们冲到森铁,跳上辆无动力台车,放溜往大观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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