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迪臣对陆南才道:“孙兴社如果要帮忙,随时找,Iwilltakecareofit。当然,亦要孙兴社帮些忙。做贼,不等于不可以同做兵人合作。”
陆南才点头,想起戴笠和杜月笙。兵和贼本就合作无间,中国人向来没兴趣把兵贼分得太清楚。但他没把孙兴社得听令于杜月笙之事告诉张迪臣,也非刻意不说,只是觉得另有更适合去说时机。于是把话题拉到堂口生意状况上面,笑道时势愈乱,赌场和妓寨愈兴旺,似乎所有人觉得只要能够活好今天已是对得起自己,更对得起祖宗十八代,别不去管,要管也管不来。
张迪臣为他分析湾仔堂口之间强弱形势,说几个月前把些堂口龙
是他这回全说实话,不像昔日般胡诌乱说。现在他觉得对张迪臣说谎是种背叛。只不过,实话归实话,他并未说出所有,只提万义堂,没提半句自己在客栈床上浪荡岁月,更不提半句对张迪臣思念。半实话并不等于谎言。更何况当时浪荡,为只是忘记他。
张迪臣也轻描淡写地谈自己事情。四个月前升职,但仍然负责收集堂口情报,只不过管辖范围不只是港岛,九龙和新界亦要兼顾,日夜忙碌得塌糊涂,日本军队随时进攻广州,香港更要提高防备。
陆南才沉默。张迪臣把话题转回他身上,直望他眼睛,问:“你们搞堂口叫孙兴社,是戴笠取名字?”
“嗯。”陆南才敷衍答道。他不愿多谈军统事情,尽管他所知亦极有限。
“哦,懂,孙悟空孙,兄弟兄。”张迪臣故意挑衅道。
“是孙中山孙,民族复兴兴。”陆南才正色道,“孙先生亦是洪门弟兄。”
“系啊,孙中山在美国宣誓加入洪门致公堂。可是他当时入三合会是为搞g,m,你们现在搞三合会却是搞搞震啊。YouChinese,总是做唔成兵就去做贼。做咗贼,却仍念念不忘做兵!”张迪臣边说边翻看餐牌,似乎刚才跟那个中国小伙子尚未吃够。
陆南才咬住嘴唇,忍住笑,因为张迪臣洋腔广东话把“搞搞震”说得似“鸠鸠震”。又或许只是他自己将之听成“鸠鸠震”,心里渴望缘故。
张迪臣后来再点瓶白酒,葡萄牙货,中文译名是“码头老鼠”,甜滋滋,陆南才觉得像喝广东糖水。
谈及时局,张迪臣说英国人根据情报判断,日军即使拿下广州,短期内亦不定南侵香港,东条英机担心分散战斗力,暂时不敢跟英国对着干。陆南才同意,跟白种鬼佬相比,黄种鬼子终究矮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