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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苏东坡传 > 第七章 王安石变法

第七章 王安石变法(4 / 15)

很难,甚至聪明人也常会受骗。只有冷静观察者才能看透人性格而预知他将来发展。他引证古代个学者山巨源预言王衍将来,那时王衍仅仅是聪颖秀逸书生;还引证名将郭子仪预测卢杞将来,后来卢杞对唐代灭亡多少负有责任。卢杞为人阴险而富有才干,但其容貌极丑。郭子仪在接见卢杞时,必须把歌女舞姬等斥退,恐妇女辈见其丑陋而受惊,或因时嗤笑而开罪于他。但是苏洵说,当时若不是有昏庸之主,这两个人还不足单独有亡国才干。现在个具有王衍阴险与丑陋,兼有卢杞辩才人出现。“今有人,口诵孔老之言,身履夷齐之行,收召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与造作言语,私立名字,以为颜渊孟阿复出,而阴贼险狠,与人异趣。”此人如旦得势,足以欺英明之王,为国家之大害。“夫面垢不忘洗,衣垢不忘烷,此人之至情也。今也不然,衣臣虏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丧面而谈诗书,此岂其情也哉!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镜。”苏洵希望他预言不应验才好,这样他就可比为“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名将。但是他说:“使斯人而不用也,则吾言为过,而斯人有不遇之叹。孰知祸之至于此哉!不然,天下将被其祸,而吾获知言之名,悲夫!”

王安石奇怪习惯,是否是矫揉造作,无法断言;但每逢个人对某事做得过度,人总容易怀疑他是沽名钓誉。们若是相信邵伯温记载,仁宗皇帝也曾有此怀疑。天大臣等蒙思宠召,盛开御宴。客人须在池塘中自己捕鱼为食。在用膳之前,做成小球状鱼饵,摆在桌子上金盘子里。王安石不喜欢钓鱼,便将金盘子里鱼饵吃光。第二天,皇帝对宰相说:“王安石为伪君子。人也许误食粒鱼饵,总不会有人在心不在焉之下把那些鱼饵吃完。”由这个故事看来,可见为什仁宗不喜欢王安石。在王安石日记里,他对仁宗也挑剔得特别苛酷。由后来发展看,苏洵话没说错。但是不知何故,在世界各国,怪人、狂想家、精神分裂者,总是相信通通脏乱才是天才标志,而最能使自己获有千秋万岁名办法,就是拒绝正人君子般装束。还有种怪想法,就是,肮脏污秽就表示轻视物质环境,因此也就是精神崇高,于是合理结论必然是:天堂者,恶臭熏人天使集中处也。

老苏写《辨*论》时,苏东坡说他和弟弟子由都认为责骂得太重。只有张方平完全赞同。可是,事过不久,苏东坡同代人就看到老苏所见太对。那篇文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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