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另世界人形。不知夜里几点,总之,连猫儿都睡着。她终于吸完支烟,将烟头揪灭在烟缸里,然后起身走到床边,上床。这夜是静默,切是在沉默中进行,没有吸泣,没有吃语,甚至连呼息都堪息着。后来,月亮西移,房间里暗下来,这张床上两个人,就像沉到地底下去,声息动静全无。在这黑和静里,发生都是无可推测事情,所谓稳秘就指这,听不得,看不得,甚至想不得,无以为计,无能为力。这个夜晚,只有样东西是不安静,那就是楼顶晒台上鸽子,它们夜闹腾,咕咕地叫个不停,好像有谁在摸它们窝。
早上九点钟时候,在冬日少有明媚阳光下,老克腊骑车走在马路上。他问自己:这难道不是做梦吗?周围景物都是鲜明和活跃,使夜里梦质显得虚无渺茫,并且令他恐惧。他记不起是何以始,又何以终。他现在爱往人多地方去,壮胆似。他还喜欢白天,太阳升起心里就阵轻松。他最怕是天色将黑米黑时分,股惶惑从心底升起,使他坐立不安。他常常事先就定下些活动和约会,可等到晚饭后七八点钟,夜间节目即将拉开帷幕,他却不由自主地车头转,驶上去王琦瑶家路上,就好像那些梦雳在向他招手。他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去唱片行?也没有听唱片,家里唱片已蒙上灰尘。在那些他坚持回到自己三层阁上夜晚,他多半是通宵不眠,睁着眼睛。老虎天窗外是空寂天幕,看久,颗心都要坠下去似。那些梦魔此时在清晰意识里都复活,而且分外鲜明生动,靠他个人承受着,无依无傍,真不行。他只有去王琦瑶家,却又制造新梦质。他横竖是不得安宁,因此他就有些豁出去。有日早晨,他没有早早地从王琦瑶床上溜走,而是看着晨霭点点照亮房间,他看见枕畔王琦瑶,王琦瑶也看见他。两人互相微笑下。
早上吃什呢?停会儿,王琦瑶问,好像他们做几十年夫妻。他没说话,手越过王琦瑶身体去床头柜上摸香烟。王琦瑶递给他,自己也拿支,他们接火样子,也像是对夫妻。这时,第线阳光射进来,停在窗框边,清晨阳光里烟雾透露出些倦怠和怅惘,这日没开张就已到头似。几点钟上班?王琦瑶又问。他回答说不上班,放寒假。王琦瑶想,是啊,眼看春节就到眼前,可是什都没准备呢,便说:这年怎过呢?他说:和往年样过。王琦瑶就说:往年怎过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