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说:“这个,你可以跟爸爸说。不能。”让木兰心里生闷气是,第二天早晨曼娘来到她屋里,怪她带她去看电影儿。
木兰问:“这对你有什害处呢?”
曼娘说:“点儿也没有。能看次电影儿,也高兴。但是咱们应当听父母话。不看也没关系。你若不想,也不去看,日子过得还不是样好舒服。妈说电影里有些东西不很好,她和公公看法样。”
在块白布上,像画儿样。可是上面东西都动,是活。去,去!”
于是他们就去。那天电影不是什伤风败俗。是丑角儿卓别麟演,他手杖,裤子,两只脚,特别惹人发笑。曼娘有生以来还没有像那天笑得那多。
可是曾先生曾太太老早就等他们回家,已经心情很不安。大概十点半他们才到家,曾太太大喊声:“你们到哪儿去?”
荪亚说:“们到戏园子去。”
曼娘说:“们去看电影。”话说得太天真太老实。父亲大吼说:“什!木兰,这都是你主意!前几天跟你说什来着?电影这种东西,寡妇能看吗?”
荪亚解释说:“说要去,带嫂子去。”父亲说:“够。曼娘,你若现在知道你错,就不怪你。不过以后不许去。至于你呢,木兰,你知道是怎回事,偏偏还带她去。她跟你不样,她是个寡妇。不要再拉她往外跑,让她分心。要去地方儿没完呢。”
木兰,几乎要哭出来,但是却没有眼泪,她说:“爸爸,真不对。”公公从来没对她这严厉过。荪亚又说:“都是不对。今天演是个笑片儿。们觉得没有什不好。是卓别麟演。”
父亲担心,现在松下来。他过去看过卓别麟笑片儿,也很快乐,并且想到卓别麟怪样子,恼怒也变得温和不少,但是不肯笑,只是说声:“噢!”
木兰和荪亚回到自己屋里,木兰说:“都是不是。应当知道这种情形。但是当时只想让她至少看次电影儿。”
荪亚说:“应当负这个责任。可是爸爸不信话,咱们得让他老人家知道,时代变。咱们不能把大嫂这关起来。这把她看得紧紧干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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