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张嘴。她看见妈
时候儿，眼皮儿抬也不抬。这种婚姻只能给两家招麻烦，惹是非。她从家里带来
两个丫鬟。别人谁也不许进她屋子，谁也不许动她东西。虽然是贫寒之家出身，可是也见过富家之女，就拿你和莫愁来说，还不是富家之女吗？就因为她父亲度支部大臣，她们家金山银山，她就应当不懂礼貌规矩吗？全家人坐在
块儿说闲话儿，她句话不说，好像是烦得不得。她脸上擦粉至少有三寸厚；她张嘴说话，好像两个嘴角儿都黏住，只有嘴中间点儿动。”
曼娘想模仿素云嘴唇，装出来个小小卖弄风情嘴，伸出下嘴唇，好像做出什
都看不起样子，但是曼娘脸长得美。木兰大笑说：“她若做出卑夷切样子，能像你这好看，那倒满迷人。不明白个人要说话，怎会说得不自然。”
曼娘说：“很笨。可是，妹妹你，在哪方面也比得过她，还比她聪明得多。钱，你们家也百万千万。等着看你到以后，会怎样，会发生什事。你比她能说，咱们俩若站在块儿，咱们可不怕她。”
木兰说：“们有钱，当然不错。可是们家情形，你也不太清楚。有件事，们比起她家来就丢脸。那就是哥哥。”
木兰说：“现在不能件件都跟你说。只是要告诉你，猜他定养着个外家，那个女就是银屏。想他也怞大烟。这是个极端秘密，你可千万别跟人说。连在妈面前也不说这个。”
曼娘说：“不过这个也不能叫什特别。素云也不见得怎好。她两个哥哥，也是北京最坏恶少，放荡无耻。玩弄女人。那样人家儿若能把财产保得久，老天爷就没长眼。
要把眼睛睁得大大，看看他们怎个下场。”
木兰说：“爸爸常常告诉，他曾经亲眼看见多少贫穷之家兴起来，多少富贵之家衰下去。他告诉说，最重要事，就是不要依赖着金钱。人应当享受财富，也要随时准备失去财富时应当怎过日子。”
曼娘说：“有这样父亲，无怪乎你们姐妹教养得这好，没有点儿富贵人家习气。北京城谁不恨财神家贪得无厌。”
在这段期间，木兰父亲老提要到外国走走。心情好时候儿，他告诉儿女他想到南洋去看看。他说南洋，就指是马来群岛和荷属东印度。心情不好时候儿，他就说他要把财产用光，省得他儿子给糟踏完。姚先生对这件事想来想去，有时颇类似老年人在这个红尘世界上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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