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跟爱莲走之后,经亚因为自己没有值得斗蛐蛐儿跟他们将军去比赛,就跟木兰她们起去。经亚智力平平,不像他哥哥、弟弟那样坦白,那样自在轻松,那样随和。他天性事事顾虑,犹豫不决,说话时自然也不痛快果断。他沉默时候儿多,说话也不干脆爽快,有时话说再说遍,好像要看看自己话说对没有,由于父亲严厉,他更觉得受到压抑,越发缺乏自信。这个世界对他已然够难,事务如何决断,都大费踌躇。在他头脑里,就是这样想:
“没有个好蛐蛐儿,是不是?像荪亚那样好蛐蛐儿是可遇而不可求。想是找不到。能找到个。但是,大概找不到那好。也许能,但是十之八九办不到。费事去找也没用。即便找到个,也不会那好。并且……”他心里就把自己限制住,事情都悬而不决,只是想办法再换另外事。
他去果园树林中找到木兰,他想他们俩可以去找蝉蜕。蝉是在那个月份蜕皮,然后从外皮里慢慢脱身而出,正如女人从她那紧身外衣里慢慢把身子褪出来样。蝉身子褪出来时,是从背上个小缝里脱出,之后,把干外壳儿,连同头,身子,腿,脚,齐完完整整留在树枝上。与女人脱紧身衣裳所不同是,蝉脱下来
头碰伤,似乎真正发怒。平亚想看个水落石出,于是战斗继续下去。男孩子用端弄软草拨弄两个蛐蛐须。最后平亚将军伤条后腿,滚翻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立起来,被那个大蛐蛐猛咬。曼娘吓得拉紧平亚胳膊,心里很难过。
小蛐蛐儿终于又站起来,但是已经精疲力尽,不久就被敌方大牙咬死。胜利者昂然站立,得意洋洋。
曼娘喊叫声,紧拉着平亚,眼睛湿湿。平亚从地下站起来,垂头丧气,抬眼望,见曼娘正瞅着他,也正在伤心。
曼娘说:“告诉你不要再斗,你不听。这不公平啊。”
这时,平亚第次感觉到曼娘美。她眼睛黑晶晶,蕴藏着青春热情,现在正笼罩在长而潮湿眼毛之后。
平亚对她说:“这种小东西,还为这个哭?”
“你为什当初不听说呢?”
平亚说:“下次听你好。”
平亚伸出两只手,握住曼娘手。他若不这做就好。
因为这两个人手那种温柔紧握唤醒毕生热情。正在那时,个声音唤醒他俩青春梦。他俩转身,听见爱莲喊叫,说木兰摔倒。他们跑去看,看见经亚正在跑,跑进房子里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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