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地震亲身体验是,第下并非左右剧烈摇摆,而是突然向上猛地弹,所有东西和人都往上猛地蹦。妻子对大地震体验是门框下边才最安全。她当时摔倒在门框下边,地震时屋里屋外砖瓦落如急雨,但凭仗着门框保护,她居然没受到点儿伤。
这次全世界都知道大地震总共摆四十秒钟。楼下邻居后来说,他们听到从始至终直在拼命叫喊,说不知道。据说这种喊叫是人种本能反应,是在释放心中恐怖,自己并不知道。但在那地动山摇时,却听到两声来自后胡同高声呼叫。太熟悉歌手这种带着磁性声音,但怎也不会想到这是听到他最后声音。
大地震第二天,爬上自家破楼,在坍塌废墟——成堆瓦砾里,寻找可用和急用衣物。地震中,屋顶没,切全,ba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房间靠后胡同那面大墙,带着后窗户起落下去。现在对面楼群目然。像站在座山顶,看另片山,感觉极是奇异。这片上年纪老楼早已松松垮垮,再给大地摇,全像狼啮狗啃过样。突然,个景象闯进眼中,令愕然。对面屋顶那歌手小屋消失,成堆砖头瓦块,远远看,像个坟冢。
他呢?被砸还是侥幸逃生?
两年后,小阁楼修复,只是把原先厚重瓦顶改成简易木顶。但对面歌手那小屋却直没有重建。待他那堆震垮瓦砾清除干净后,整片楼顶重新铺过油毡,黑黑,马平川,反射着刺目光,看上去很异样。望着对面这空荡荡屋顶,常常牵动是那歌手下落,他是否还在人间。
又到他那片楼里去趟,此时“w.g”已然结束,再去打听那位歌手不必提心吊胆。奇怪是,那楼里邻居竟连他叫什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他地震中受伤,被人抬走。但他被谁抬走、抬到哪儿去,没人知道。
那时代,人对人知道这少。
(六)
三年后天晚上,到不远“三角地”那边地震棚去看个朋友,聊天聊得太长,回来已经挺晚。街上很黑,也很静。秋叶清新气息呼吸起来很舒畅。走着走着,后边传来阵歌声,像风般吹到背上,立即被热烘烘地感动起来。这歌是那时候传唱最广《祝酒歌》,欢悦里边含着很深苦涩和伤感,这是那个时代特有情感。然而不只是为这支歌而感动,更让惊喜地发觉——哎呀,不正是那失踪已久又期待已久歌手声音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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