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讲对面楼顶上那位歌手。从年多前他搬到对面那阁楼上,直讲到这些天发生事,还讲到他歌和感受,以及对他造访和他热恋与失恋。画友问:“直到今天,你也不知道他模样吗?”
“从未见过。长什样根本不知道,姓氏名谁更无从得知。”说。
画友笑道:“有意思。可你却是他知音。不,应该说你是他这世上唯知音。哎,他知道你吗?”
“不!”说,“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存在。”
画友忽然停住不再说话,手中筷子也停下来,因为歌手那边又轻轻唱起来。画友听得用心,仿佛也有些投入。他忽发感慨地说道:
己。此时,妻子好像正在窗子里抬头望。她很想知道看到什吧。向她打手势,太远,她肯定看不清。想告诉她,看到远远比想看到多得多。
十天后,外边忽然又传来他歌声,他重新“出现”。和妻子在惊喜之时,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从他歌声里询问他切。
这次歌,婉转低回,郁闷惆怅,宛如晚秋风景片凋零。所有树木光秃秃枝条都无力地低垂着,枝梢俯在地上,并浸在凹处冰冷积水里。不用再去分辨,坚信这是失恋者哀伤。从这歌声里知道,他没有患病,却看到十多天来他身上发生什。他歌最多只是几句,断断续续,似乎每次唱,都是难耐痛苦种释放。失恋中苦与爱是同步。从中听得出昨日爱在他生命中位置。
她为什离开他?不知道。歌声里只有情感没有叙事。
这天傍晚,位画友在家吃饭。这位朋友住在老西开那座天主教堂高墙后边。他最初画水墨,近些年改画油画,画得很抽象。他画中怪异而冷峻变形缘于心中变态,他笔下那些畸形形态彰显着内心扭曲。
“原来失恋不单苦,也这美。”
说:“在艺术中,痛苦东西愈美就愈深切。”
(五)
问他:“你不怕这种画会给你找麻烦?”
他说:“那些人不像你,他们不懂画。会对他们说,画还没画完,或者说刚学画,还画不像。”
笑道:“这是绘画好处。作家不行,作家都是白纸黑字,弄不好句话就招来大祸。”
妻子在餐桌摆上炒鸡蛋、炸花生、拌黄瓜、猪肉丸子汤,还有瓶刚从凉水盆里拿出来啤酒,这便是那时代上好家宴。酒到半醺时,后窗外传来那歌手很轻哼唱。画友问:
“这是谁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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