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发女人见脸狼狈,解释这就是老派美发店,没有都市电动按摩椅与洋派装潢,客源以银发族为主。也因为这样,面对不断冒出新式美容院与百元速剪店,越来越难经营。瞥眼店门口房屋招租广告,解这间店未来命运多舛。
“你们可以走沙龙风呀!”说。
始终沉默美发阿桑不屑地说:“们走是纯技术,正派经营,不是把衣服穿得美美出来勾搭人痟查某。甘愿退休,也不做。”
“有性格,就是中意这间老店。”祖母用老派直肠性格说,“你退休,但是少年呢?”
“会为自己打算,去连锁店做。”美发女人
位于小巷内,属个人工作室,有点老旧,装潢不是现代风沙龙。美发女孩该叫美发女人才对,她年纪跟差不多,Facebook上年轻照片是把美颜开到最强,脸白得像日光灯管。
祖母推开玻璃门,门后来客风铃响。美发女人刚送走上个客人,脸上笑意在撞见祖母五官时,瞬间浮现在哪儿见过狐疑,而跟来七个女人,个比个聒噪。
“们是来做头发。”酒窝阿姨指着祖母,“她先来。”
“为什是?”祖母怀疑地坐上美发椅,她嘴上抵抗,心中却想领教这位家族晚辈手艺。
“怎剪?”美发女人将祖母发梢往上拨,测试弹性,说,“你发丝偏软,可以做点变化性大发型。”
“修修就好。”
“可以考虑修短点,染点褐色很棒。”
“来决定,剃个五分头,然后染成紫色。”酒窝阿姨下令。
“死道友”们立刻鼓掌叫好。祖母睁大眼,略微颔首,暗示她逆来顺受,愿意接受挑战。也接受挑战,跟进祖母新发型,于是激起第二波欢呼,却没有第三波。
坐上垫着玻璃珠串散热美发椅,随手翻阅卷边八卦杂志,没过几分钟,位六旬妇人用屁股顶开玻璃门,把手上那碗剉冰放下,对着干活。姑且称她为“美发阿桑”,她用手肘在肩上推拿,说筋很硬,太过劳,然后用“如来神掌”在背部练桩似打,快把胸罩带子打断。她按摩有些大力,像在杀鱼,不过祖母很享受美发女人对她拍打,像鱼在呻吟。接着是洗头发,美发阿桑戴起手扒鸡塑胶手套,将牛排馆用来装番茄酱尖嘴红塑胶罐往头发上加洗发精又加水,怎样都让觉得像来到餐馆。躺在椅子上冲泡沫时,水柱很强,喷满脸,美发阿桑自豪这种“水柱头皮按摩”是本店招牌。祖母尝试后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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