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他是蚂蚁。而那两只手个是天,个是地,巴掌就能把王大夫从深圳送到乌拉圭。王大夫没有拍手,只能掰自己指关节。掰着玩呗。大拇指两响,其余指头三响。共是二十八响,劈里啪啦,都赶得上挂小鞭炮。
钱是疯。发疯王大夫有钱,发疯王大夫又没钱。
“已是满怀疲惫,归来却空空行囊。”这是首儿时老歌,王大夫会唱。2001年年底,王大夫回到南京,耳边响起就是这首歌。王大夫垂头丧气。可是,从另种意义上,也可以说,王大夫喜气洋洋——小孔毕竟和他起回来。小孔没有回蚌埠,而是以种秘密姿态和王大夫起潜入南京,这里头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确。王大夫母亲高兴得就差蹦。儿子行啊,行!她把自己和老伴床腾出来,特地把儿子领进厨房。母亲在厨房里对着儿子耳朵说:“睡她呀,睡她!觉醒来她能往哪里逃!”王大夫侧过脸去,生气。很生气。他厌恶母亲庸俗。她辈子也改不她身上市侩气。王大夫抬抬眉梢,把脸拉下。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可以“这样”做,绝对不可以“那样”说。
王大夫和小孔在家里直住到元宵节。小孔气色天比天好。王大夫母亲不停地夸,说小孔漂亮,说小孔皮肤真好,说南京水土“不知道要比深圳好到哪里去”,“养人”哪,“们家小孔”脸色天个样!为证明给小孔看,王大夫母亲特地抓起小孔手,让小孔手背自己去蹭。“可是?你自己说,可是?”是。小孔自己也感觉出来,是滋润多,脸上肌肤滑溜得很。但小孔终究是个女人,突然就明白这样变化到底来自于什样缘故。小孔害羞得要命,开始慌乱。她慌乱不是乱动,而是不动。动不动。身体僵住。上身绷得直直。另只手却捏成拳头,大拇指被窝在拳心,握得死紧死紧。盲人就是这点不好,因为自己看不见,无论有什秘密,总是疑心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点掩饰余地都没有。小孔就觉得自己惊心动魄美好时光全让别人看去。
王大夫没有浪费这样时机。利用父母不在空当,王大夫十分适时地把话题引到正路上来。王大夫说:“要不,们就不走吧?”小孔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说:“那边还有行李呢。”王大夫思忖下,说:“去趟也行。”不过王大夫马上就补充,“不是又要倒贴两张火车票?”小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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