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质,其实起初也是犹豫阵子。想起小孔手,王大夫就急着想发财,恨不能夜,bao富。可这年头钱再怎发疯,手指缝终究是手指缝,总共才有八个。眼见得年又过去大半,王大夫天眼开,突然就想起股市。这年头钱是疯,可是,再怎疯,它还只是个小疯子。大疯子不叫钱,叫票,股票票。股票这个疯子要是发起疯来,可不是拿大顶和翻跟头,它会拔地而起,它会旱地拔葱。王大夫在上钟时候经常听到客人们在谈论股市,对股市直有个十分怪异印象,这印象既亲切,又阴森,既疯魔,又现实,令人难以置信。如果定要总结下,完全可以对股票做出这样概括:“钱在天上飘,不要白不要;钱在地上爬,不拿白不拿;钱在怀里揣,只能说你呆。”为什不试试?为什不?如果说,明天股市是只钻天猴,那,后天上午,王大夫不就可以带上小孔直飞南京?王大夫扭扭脖子,挑挑眉梢,把脑袋仰到天上去。他抱起自己所有积蓄,咣当声,砸进去。
王大夫进仓可不是时候。还是满仓。他进仓股市就变脸。当然,他完全有机会从股市里逃脱出来。如果逃,他损失并不是很大。但王大夫怎会逃呢?对王大夫来说,分钱损失也不能接受。他钱不是钱。是指关节上赤豆大小肉球。是骨头变形。是个又个通宵。是声又声“重点”。是大拇指累换到食指。是食指累换到中指。是中指累换到肘部。是肘部累再回到食指。是他血和汗。他舍不得亏。他在等。发财王大夫是不想,可“本”无论如何总要保住。王大夫就这样被“保本”念头拖进无边深渊。他给个没有身体、没有嗓音、辈子也碰不到面疯子给抓住,死死卡住命门。
股市没有翻跟头。股市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抽筋,翻眼,吐唾沫,就是不肯站起来。你奶奶熊。你奶奶个头。股市怎就疯成这样呢?是谁把它逼疯呢?王大夫侧着脑袋,有事没事都守着他收音机。王大夫从收音机里学到个词,叫做“看不见手”。现在看起来,这只“看不见手”被人戏耍,活生生地叫什人给逼疯。在这只“看不见手”后面,定还有只手,它同样是“看不见”,却更大、更强、更疯。王大夫自己手也是“看不见”,也是“看不见手”,但是,他这两只“看不见手”和那两只“看不见手”比较起来,他手太渺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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