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有是满脸垢面孩童,提篮叫卖熟鸡蛋或油条。他们目地是烟酒公卖局,抗议昨日缉私队在查缉私烟过程开枪打死人。队伍最醒目是那三十几具大鼓,直径两公尺,分置在牛车上。为首是站在牛车上大汉仔,打赤膊,头绑毛巾,瑟冽寒风中,身上有三斗火似不畏寒。他周身敷满汗水,胸肌随擂鼓动作偾张,擂完阵便用闽南语吼:
“日本人鸭霸,欺负们,不过,人家做事有效率;国民z.府也是鸭霸,但人家做事老牛拖车,摆烂又歪哥(贪污),对吗?”
“对喔!”众人附和,雄浑声音流荡。
“家父母,厝边老大人,从小骂,给剉、给干、给谯,讲是吃‘日本屎’大汉;现在呢?国民z.府连个屁都不给闻,好康全给阿山仔拿去。对吗?”
“对喔!”众人再度附和,高举右手表达。
帕无意加入,留在街口看。那头猪却去凑热闹,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找掉落食物吃。大家添笑闹,说畜生也来斗热闹抗议。猪越跑越远,帕可急,想要去找回来,但是拖个稻草掩护大床太招摇,任谁在街底都能看到这个招牌。忽然间,鼓声再度咚咚响,人群爆发出欢呼或咒骂声,三条街内玻璃皆嗡嗡响。猪受到惊扰,往人潮另边蹿去,离开帕越远。那儿情况更糟,有几个中年人把猪视为无主之物,又逗又笑,将皮带解下来作为活套,扯住猪后腿。猪吓得尖叫,这和那些纠察员宣扬要大家遵守秩序、别乱闹滋事,成强烈对比。
帕再不出手,他追踪器可能变成人家桌肴。但是,他不能像劫囚般地扛起床和板车,大喝声,使出摩西过红海方式令人潮剖两半,大摇大摆地步走去抓猪,那样会使人潮温度沸腾无比,最后变成麦芽糖缠着他。他告诫自己,得再隐忍、再缩小,面对任何困境都得像面对正午太阳卑微,眯眼低头,目只不过是把刘金福从都市缝隙抠出来。男孩看出帕难为处,跳下车,矮身钻过人群,和偷猪人番拉扯。这原本可以讨回猪,却因为男孩大骂白目与目睭脱窗,对方找不到下台阶,不只恼羞成怒地不放皮带,还悍然往后拖。这下子,苦猪,嘶声大叫,更娱乐群众。男孩趁机飞扑,咬开抓猪者手。猪拖着皮带跑走,朝巷尾跑。男孩再扑次,没抓到皮带,便追上去,副抓回来就要杀你样子,难怪猪会跑得比较快。
猪跑。帕见状,硬闯,不顾那些自发性纠察人员指挥,切入人潮。人流随之变形,人们接着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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