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苦哈哈,走法狼狈。神像过于高大,重心差,往往走几步就给溪石绊倒,不只跌个狗吃屎,也成落汤鸡,但是他们跋起身,坚持前行毅力,就像关牛窝溪那些不分年月溯溪前行小毛蟹和鳅苗,如此动人,再强悍溪水都扑不倒。几里溪途,有老妇沿岸设桌跪拜,在家畜受日警配给下,牲礼用瘦小斑鸽蛋和猫头鹰代替,也不能烧香烧金,拈筷拜即可。
老人完成绕庄巡境,走出溪水,循小径前进,衣服渐渐被体温烘干,最后来到冢埔竹棚演出酬神戏。没有歌声,必要八音弹奏,用吹叶片、撞石头和斗蟋蟀声取代,以大自然悲奏配乐。帕随之跟来,歪歪倒倒地走,坐上大石碑看表演。荒暗处,鬼王从竹林爬出来,嘴叼发簪,他来到老人面前,像云豹吼出阵阴风把他们毛细孔吹绽。老人颤起鸡母皮,却没寒意。忽然间,山下又传来游行队高呼,施放花火炸亮天空,也照亮神轿内坛被鬼中佐烧毁恩主公神灰。祭拜后,老人把神灰分批用符诰包好,放入铁球,塞入屁眼,躲过日警搜查。藏好神灰,老人放心地大哭。天空中,又有几朵花火炸开,冷清冢埔亮出数百座热闹坟墓,人鬼分不出。帕拿大柱上孩子被炮声吓醒,看到诡异地狱风景,失心疯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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