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行。玩疯孩子却不肯下来，拉着绳子吵闹。帕想，自己有阴阳眼能看见鬼，就顺着那些孩子没关系。他故意落队，趁游人不注意，
个鹞子翻身落下二十五公尺溪底，就落在鬼队后方。帕在河里很难拿稳大柱，便猛旋转平衡，让孩子全都晕
。他定睛看，前方都是干被打压神将，很衰萎。带头大神将叫伯公，他以前外貌是耳大头方、笑憨可亲，现在沦为地头蛇，走路头懒懒，好像走狗。中间大神将以前叫妈祖婆，现在是女海贼仔，穿得破烂，旁边是千里眼、顺风耳等干鲈鳗。之后恩主公不拿青龙偃月刀，是拿菜刀，不骑赤兔马，打赤脚走；怎
看，都像梅毒上身罗汉脚。殿后是狼狈城隍爷，印堂发黑，眼袋积满眼屎，倒是他打手七爷、八爷像吃鸦片样疯狂摇头。至于那些随队鬼喽啰则是庄里刚死老人，随风颤抖，扛着挂有刺绣剑带、桌围小神轿，有人摆出破道具却舞着疯狂斗牛艺阵，有拿旧罗伞沉默，步步涉水。帕更看到死去刘金福。他拎着用紫苏糊成鬼灯笼，无声无迹。帕很难过，目汁在眼眶打漩涡，感到脊髓液漏光似麻冷。自从上次看日本书后，帕被刘金福赶出篱笆，已断绝祖孙关系。他白天上学，暗时待在练兵场，没回过家。个月不见，祖孙如今生死两茫茫。这时节，刘金福没走细腻，跌落溪往下流，把二十余只不敢惊叫队伍里鬼冲倒。殿后两只鬼隔岸张开藤编网子，拦下冲来鬼，却并被强大撞击力扯下水。帕两脚插下水去，敞开胸膛挡河，使出钟馗救鬼戏法，手转大柱，手又把藤网提起，抓回不少好兄弟，赫然发现他们都是有体温人，不是鬼呢！有两位老人失踪，被帕在深潭拉出来，这下真气绝成鬼。他们围着尸体，不敢嚎出声，怕泪水反光引来巡警或宪兵逮捕，更不能生火，便抱着彼此取暖。帕这才搞清楚，这是附近四庄合办迎神庙会，昔日宗教活动，如今只能在黑夜河谷方便。
差点死刘金福看着帕，呼巴掌过去。帕倒有些喜欢，隔着脸颊用舌头磨蹭那掌印。打是和解开始，他感到那严厉掌痕多隽爽。刘金福把噤声用榕树乳胶吐出，说：“这野灵鬼，人不成人，鬼不成鬼。走开。”然后含回乳胶封嘴。老人又扛神轿前进，用纱布装着在腐烂孟宗竹才长得出荧光菇，当作鬼灯笼。他们双脚各绑十斤石头，走稳急流，也用水掩埋踪声。最艰苦莫过于扮神将老人。这些俗称“公仔”神将由粗糙旧衣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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