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场合见面。她说她现在为喀布尔家非营利组织工作,他们正在寻找位整形医师,为儿童做手术,处理唇裂、弹片和子弹造成面部损伤,以及诸如此类事情。当场就答应。打算待上三个月。是2002年春末去。再也没回来。
萨丽娅在渡口接。她扎绿色羊毛围巾,穿着暗玫瑰色厚外套,里面是开襟羊毛衫和牛仔裤。这段日子她把头发留长,从中间分开,披落到肩膀上。她头发全白,正是这特征——而不是那残缺下半张脸——触动,让见到她时候吓跳。并非对此感到惊诧;萨丽娅三十五六岁时候就开始长白头发,只过十年,便已满头棉花般白发。知道也变,顽强隆起大肚皮,毅然后退发际线,但是个人自己身体衰退是逐渐进行,阴险而难以察觉。看到萨丽娅满头白发,就像见惊心动魄证据,知道她怎样不可逆转、无法规避地迈向老年,而联想起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会冻着。”她说着,紧紧脖子上围巾。这是月,临近晌午,阴着天,灰蒙蒙。阵冷风吹过,枯叶在树上哗哗作响。
“想挨冻,得去喀布尔。”说,提起行李箱。
“随便你,大夫。公共汽车还是步行?你来选。”
“咱们散散步吧。”说。
们向北走,穿过蒂诺斯城。内港里停泊着帆船和游艇。小亭子里卖着明信片和圆领衫。咖啡馆外,人们坐在小圆桌边,喝咖啡,读报纸,下象棋。服务员们摆放着午饭用银色餐具。再过两个钟头,烧鱼味道就该从厨房里飘荡而出。
萨丽娅兴致勃勃地讲起故事,开发商要在蒂诺斯城南部新建片白色别墅,可以远眺米科诺斯岛和爱琴海。这些房子主要是给旅游者和有钱暑期房客住,他们从九十年代便开始络绎不绝。她说这片别墅会带个室外游泳池,还有个健身中心。
多年以来,她直给写电子邮件,为记录下重塑蒂诺斯这些变化。带有卫星天线、可以拨号上网海滨酒店,夜总会、酒吧、小酒馆,为游客服务餐馆和商店,出租车,公共汽车,人潮,躺在海滩上半裸外国女人。如今农民已经不骑驴,他们开上小卡车——最起码那些留下来人是这样。大部分农民很久以前就离开,不过,现在有些人也在回迁,回到岛上安度晚年。
“奥蒂点儿也不高兴。”萨丽娅说,她指是这种变革。她也给写过这些,写老岛民们怀疑,他们对新来者,对随之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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