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还有淡蓝色,大部分都是两三层,带着高高围墙,金属大门分成两扇,关得严严实实。阿卜杜拉瞧见路边停着几辆小汽车,样子和纳比舅舅开这辆差不多。
纳比舅舅把车停在私家车道上,道边是排修剪整齐矮树。再过去点,便是座两层高白房子,看上去大得难以置信。
“你家好大。”帕丽吃惊地睁大双眼,轻声说道。
纳比舅舅仰面大笑。“那敢情好。不,这是老板房子。你们这就能见到他们。定得有礼貌,听见吗?”
当纳比舅舅领着阿卜杜拉、帕丽和父亲进门,他们才发现,这房子比原来想像还要气派。阿卜杜拉估摸着,它大得足以装下沙德巴格至少半人家。他感觉自己仿佛走进魔王宫殿。房后还有花园,打理得非常漂亮,种着成排鲜花,什颜色都有,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有齐膝高矮树丛,果树也到处都是——阿卜杜拉认出樱桃树、苹果树、杏树和石榴树。走廊建在屋外,盖有顶棚,直入花园——纳比舅舅说它叫游廊——旁边栏杆上爬满绿色藤蔓。瓦赫达提先生和瓦赫达提太太正在里屋等着他们。进屋之前,阿卜杜拉偷偷看眼厕所,里面有纳比舅舅说过陶瓷马桶,亮闪闪洗脸池,配着古铜色水龙头。在沙德巴格,每个礼拜,阿卜杜拉都要花上好几个小时,从公共水井里成桶成桶地提水,可人家只需伸手拧,就能来水,这样生活不免让他大为惊奇。
此刻,阿卜杜拉、帕丽和父亲坐在个有金色流苏大沙发上,背后是软乎乎靠垫,上面有很多小小八角形亮片。沙发对面,幅画占去大部分墙面,画是个上年纪石雕匠,伏在工作台前,正用木锤敲块大石头。窗子宽大,配有带褶裥窗帘,敞开着,窗外是装有齐腰高铁护栏阳台。这房间里切都光亮而尘不染。
阿卜杜拉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如此肮脏。
纳比舅舅老板瓦赫达提先生坐在皮椅上,两条胳膊抱在胸前。他看着他们,表情虽然说不上不友好,却总之是冷淡而难以参透。他比父亲要高,刚才他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时候,阿卜杜拉就看出来。他肩膀比较窄,嘴唇薄,脑门锃亮。他穿套收腰白西装,绿色开领衬衫,袖口钉着椭圆形青金石袖扣。从头到尾,他说话都没超过十句。
帕丽低着头,看着他们身前玻璃桌上糖果盘。阿卜杜拉从来没想到,糖果还能有这多花样。有手指头模样巧克力,上面带着圈圈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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