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馕工厂?这可真让阿卜杜拉吃惊。他回想起在沙德巴格家里,帕尔瓦娜在泥炉里把面团拍成饼样子。
最后,纳比舅舅拐上条干净、宽阔街道,路边整整齐齐,种着成排柏树。这儿房子都很漂亮,比阿卜杜拉以前见过所有房子都大。房子有白色
片和小珠子。她包着长长、颜色相配头巾,戴着银首饰,穿深红色裤子,纹丝不动地站着,漠然地看着行人,连眼睛都不眨下。直到阿卜杜拉和帕丽吃完豆子,那女人连指头都没动动,此后也依旧纹丝不动。举目楼上,阿卜杜拉看见张巨大海报,挂在高高大楼外墙。海报上有个年轻漂亮印度女郎,身边地上开满郁金香,她站在倾盆大雨中,顽皮地躲在座小屋后面。她张着小嘴儿,羞答答地笑着,件湿漉漉纱丽紧紧裹出她曲线。阿卜杜拉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纳比舅舅所说电影院,也就是人们可以去看电影地方,可他希望下个月,纳比舅舅能带他和帕丽去看场电影。想到这儿,他咧开嘴笑。
就在街上座蓝瓦清真寺高声宣礼之后,阿卜杜拉看到纳比舅舅把车停在路边。他坐在司机位置上,身上还是那套橄榄绿西装,大摇大摆地下车,车门差点儿撞到个穿袷袢、骑自行车小伙子,幸好他猛地拐,躲开。
纳比舅舅快步绕过车头,拥抱父亲。他看到阿卜杜拉和帕丽,脸上马上堆满笑容。他弯下腰,把自己放低到和他们样高度。
“小家伙,你们喜欢喀布尔吗?”
“好吵。”帕丽说。纳比舅舅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来吧,上车。你们坐到车上,还会看到更多东西。上车前先把脚蹭蹭。萨布尔,你坐前面。”
后座凉凉,硬硬,和外面样,也是浅蓝色。阿卜杜拉挪到窗边,坐在司机座位后面,又把帕丽抱到腿上。他注意到围观人们带着羡慕神色,瞅着这辆小汽车。帕丽扭头看他,两人相视笑。
纳比舅舅开着车,城市画卷从他们眼前流过。他说他要绕段路,带他们多看几眼喀布尔。他指着座山,说它叫特佩马兰詹,山头有座俯瞰城市圆顶陵墓,查希尔沙国王父亲纳第尔沙就葬在那儿。他指给他们看希尔达瓦扎山顶巴拉喜萨尔堡,并说在第二次英阿战争中,英军曾在此扎营。
“那是啥,纳比舅舅?”阿卜杜拉拍拍车窗,指着座黄色长方形大楼。
“那是大仓,新馕厂。”纳比舅舅单手开着车,回头冲他挤下眼睛。“这是们俄国朋友送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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