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阿鹤像个黑市大佬似,泰然答道,随即哈哈大笑。
下面,是比蓝天更蓝碧波
上面,是黄金般璀璨阳光
然而,
不懂得休息帆正渴求着怒涛狂澜
阿鹤听到个细如蚊声女人声音,确实是听到。他吓得毛发倒竖,发疯似跳起身来,拉开移门,逃到走廊上。走廊上黑咕隆咚,寂静无声,远远地传来隐隐约约电车声。
楼梯下面,微微地亮起来,是手持油灯“麻雀”上来。看到阿鹤后,她吓跳。
“你,你在这儿干吗?”
就着油灯亮光看去,“麻雀”脸十分难看。小森,好想你啊。
“个人在房间里待着,有点害怕。”
从上衣口袋里抓把百日元钞票,朝她扔过去。
“要不这多。”
“要多少就用多少好。”
“好。”
“顺便,再买包烟。”
仿佛在,bao风雨中,才能获得安详
阿鹤其实并不是那种文学青年,他爱好是体育,却又十分懒散。可是,他恋人小森,却十分爱好文学。她那个随身携带小包里,总是放着两本文学书。今天在井之头公园幽会时,她还给阿鹤朗读那个二十八岁时死于决斗俄国诗人,莱蒙托夫诗集。原本对诗歌毫不感兴趣阿鹤,却非常喜欢这本诗集中诗歌,尤其是这首名叫《帆》,充满朝气,略带胡闹色彩诗,非常合他心意。他说这首诗与他如今恋爱中心态十分契合,还让小森给他反复朗读好多遍。
仿佛在,bao风
“干黑市,还怕黑?”
“麻雀”以为阿鹤钱,是在黑市上倒卖货物赚来。阿鹤看她往那上面想,心里反倒轻松。他撒欢似问道:“酒呢?”
“让女侍去弄,说是马上就拿来。最近有点麻烦呢,真是讨厌。”
威士忌、小吃、香烟。女侍像小偷似轻手轻脚地拿来。
“嘘——喝时候,可得轻声着点哦。”
“什烟?”
“淡点。不要那种手卷。”
就在“麻雀”走出包间当儿,停电。片漆黑之中,阿鹤突然感到害怕。他听到嘀嘀咕咕说话声。可是,这是他幻觉。他又听到走廊上有蹑手蹑脚脚步声。可是,这也是他幻觉。阿鹤喘不过气来,想号啕大哭,却又滴眼泪也没有。他心跳得厉害,脚却像被抽筋似,软绵绵没点力气。他又躺倒身子,将右胳膊用力按在眼上,假装在哭。然后又用低低声音喊着:“小森,对不起。”
“晚上好,阿庆。”
阿鹤名字叫庆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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