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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的,”他说,“明天一早就起床去找。”这是对敏泰保密的,因此他说话时压低了嗓音,并且把目光转向她坐的地方。她正在拉姆齐先生身旁谈笑。
莉丽想要强烈地、坚决地表示,她渴望帮助他;她想象她自己如何在黎明时分来到沙滩上,而正是她找到了隐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的别针,这样,她就跻身于那些水手和探险者的行列之中了。但是,对于她的毛遂自荐,他如何答复呢?她确实带着难得显示的热情说:“让我和你一起去找。”他却笑而不答。他的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也许是不置可否。然而,他的意思还不是这个——他发出一阵奇特的笑声,似乎在说:如果你高兴从悬崖上跳下去,我也不管。他当着她的面,公然显示出爱情的热烈、可怕、冷酷、无情。它像火一般灼伤了她。莉丽瞧着敏泰在餐桌的另一端和拉姆齐先生撒娇,她想到敏泰已,bao露在冷酷的爱情的毒牙之下,感到不寒而栗;然而,她又有一种感激之情,无论如何,她对自己说,(她一眼看到放在桌布图案上的那只盐瓶)她不必结婚,多谢老天爷,她不必去遭受那种有失身分的灾难。她要把那棵树移到更中间一点。
情况就是如此复杂。她的遭遇,特别是她待在拉姆齐家中的遭遇,使她同时感觉到两种相反的因素在剧烈地斗争:一方面,是你的感觉;另一方面,是我的感觉;然后这两方面就在她的心里搏斗,就像现在这样。这爱情是如此美丽,如此令人兴奋,使我在它的边缘颤抖,并且违反自己的习惯,主动提出到沙滩上去寻找别针;同时,这爱情又是一种人类最愚蠢、最野蛮的热情,它把这样一个侧影像宝玉一般俊美的好青年(保罗的侧影十分优美),变成一个手执铁棍的,bao徒(他真是傲慢无礼)。然而,她想,自古以来,人们就歌颂爱情,向它奉献无数的花环和玫瑰,如果你询问十个人,其中有九个会回答,他们什么也不要,就要这个——爱情;另一方面,从她个人的经验来看,妇女们一直感觉到,这并不是我们所要求的东西,没有比它更单调乏味、幼稚无聊、不近人情的了;然而,它又是美好的、必要的。那末,究竟如何?究竟如何呢?她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盼望其他人把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似乎在这样一场辩论中,一个人射出的弩箭,是远远达不到目标的,必须留待别人来继续努力。因此,她回过头来聆听别人的谈论,或许他们能够使这个爱情的问题稍为明朗化。
“还有,”班克斯先生说,“英国人称之为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