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感情亲吻了它。这使她热泪盈眶。他立刻放下了她的手。
他们转身离开了这片景色,挽着手臂,开始走上那条长着银绿色长矛似的植物的小径。他的胳膊差不多像个小伙子的胳膊,拉姆齐夫人想道,瘦削而坚定。她高兴地想,虽然他已年逾花甲,还是多么强健,多么豪放,多么乐观。像他那样,确信世界上有各种各样可怕的事情,但这似乎毫不使他气馁,反而叫他高兴,那可多么奇怪。这不是很奇怪吗?她在心中琢磨。她似乎觉得,他有时确实与众不同:对于平凡的琐事,他生来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置一词;但对于不平凡的事情,他的目光像兀鹰一般敏锐。他透辟的理解能力,常常使她吃惊。但是,他注意到那些花朵了吗?不。他注意到这片景色了吗?不。他注意到自己亲生女儿的美丽了吗,或者,他是否注意到他的盘子里是块布丁还是烤肉?和他们一起坐在餐桌旁边,他心不在焉,就像在做梦一般。她担心,他那种大声自语、高声吟诗的习惯,恐怕是发展得越来越厉害了;因为有时候这使人发窘——
最美好、最光明的日子,已经消逝!
可怜的吉廷斯小姐,当他对着她吼出那诗句之时,她几乎大吃一惊。尽管拉姆齐夫人马上会站在他一边,去对抗世界上所有吉廷斯之类的傻瓜,然而,她想……,她亲昵地轻轻捏紧他的胳膊,因为上山时他跑得太快了,她要停留一会儿,看看海岸边隆起的沙丘,是不是新的鼹鼠窝。然后,她一边弯腰凝视,一边想道,一个像他这样伟大的脑袋,必然处处和我们的有所不同。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伟大的人物,她想(她肯定是一只兔子而不是鼹鼠钻进了沙丘),都是像他那个样子。只要听听他发表的高谈阔论,看看他的堂堂仪表,对小伙子们就大有裨益(虽然对她来说,讲堂里的气氛几乎沉闷压抑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但除了射杀那些兔子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铲平那些小丘。那可能是兔子;也可能是鼹鼠。总之,有某种动物,正在破坏她的樱草花。举目仰望,她透过稀疏的枝叶,看见了闪闪繁星的第一束光芒。她要她的丈夫也看上一眼,因为那景象使她感到强烈的喜悦。但她抑制住自己。他从来不观赏景色。如果他瞧上一眼,他只会叹一口气说:可怜、渺小的世界啊!
当时他说了声“很好”,以便取悦他的夫人,并且假装在欣赏那些花卉。但是,她知道得很清楚,他并不欣赏那些花,或者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它们的存在。这不过是为了讨好她罢了……。啊,那不是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