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蔓越橘苹果汁,”她说。
“可
“冰箱里有点伏特加。”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冰箱里存放伏特加了?”“别问。”“好的,”他说,”我不问。”
他拿出伏特加,往柜台上找到的一个咖啡杯里倒了一点。
她说,”你就准备这样喝,就用这个咖啡杯?”她说,”天哪,伯特。你到底想谈点什么?我跟你说了我要出门。我一点钟有堂长笛课。”
“你还在上长笛课?”
她说,”如果你想开吵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拉出一把椅子在厨房的桌旁坐下,正对着那个大烟灰缸。他闭上眼又睁开来。他把窗帘往边上拉了拉,看了看后院。他看见一辆没前轮的脚踏车头朝下地立在那里。他看见野草沿着红杉木的栅栏生长。她往炖锅里倒着水。”你还记得感恩节?”她说。”那时我就说过这将是你毁掉的最后一个节日。晚上十点钟不是在吃火鸡而是在吃咸肉和鸡蛋。”
“我知道,”他说。”我说过对不起。”
“光说对不起是不够的。”
煤气炉的引火又熄灭了。她在炉子跟前,试着把放着锅的煤气炉点着。
袖上的一个线头。
她说,”我受够了。你曾想放把火把房子烧了。”
“我没有。”
“你就是,这儿所有的人都看见了。”
他说,”我能进屋里说话吗?”
“我刚才说过了。怎么了?告诉我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要去做准备了。”
“我想说对不起。”
她说,”你说过了。”
他说,”如果你有果汁的话,我想搀点到伏特加里。”
她打开冰箱门,把里面的东西移动了一下。
“别烧着自己,”他说。”别把自己给烧着了。”
他设想她的浴袍烧着了,他从桌旁跳起来,把她推到在地,滚呀滚地把她滚进客厅,再用自己的身体盖住她。也许他该先跑进卧室去拿一条被单?
“薇拉?”
她看着他。
“你这儿有喝的吗?我今天早晨需要来一点。”
她掖紧领口的浴袍,然后转身往里走。
她说,”我一个小时以后要去个地方。”
他四处看了看,树上的灯泡在一明一灭地闪烁。沙发的一端有一堆彩色薄纸和鲜亮的盒子。一只盛着火鸡残骸的大盘子放在餐厅桌子的正中央,火鸡皮还残留在垫盘底的荷兰芹上,看上去像一个可怕的鸟巢。小山似的炉灰塞满了壁炉。那儿还有一些喝空了的可乐罐。一条烟痕沿着壁炉的砖墙向上走,到了壁炉架那里才停了下来,壁炉架的木头已被烟熏黑了。
他回身进了厨房。
他说,”你朋友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