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像电视演的那样,害喜害得很严重?”
“孕吐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你们住在一起对吧?”
仓持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多亏有阿唯的妈妈照顾她,帮了我们很多忙。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绝对过不了这种生活。”
即使只在入学典礼那一天穿西装,之后便不曾再穿过的世之介,也忍不住伸出手去重新调整仓持松掉的领带,接着把好像脱臼似的西装垫肩挪回原来的位置。
“这是谁的西装?”世之介问道。
之所以会这么问,就是因为尺寸太不合身了。
“我只有一套西装,社长就把他的旧西装送给我。”
“难怪,怎么看都觉得是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房产公司老板的尺寸。”
不过,骑自行车往南走的世之介并没有这个困扰。途中经过一处交通量很大,车道却缩减的场所,狂啸而去的大卡车扬起一阵风压,让他抓不稳把手,差点就被卷进车底。
世之介心想,如果刚刚手滑一下,自己不就连人带车瞬间翻覆并被大卡车卷入车轮下了吗?想到这里,世之介竟觉得眼前不断向前延伸的道路白线,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踩了二十分钟自行车后,世之介到了和仓持约定的车站检票口。他东张西望,寻遍整个站前广场,就是找不到仓持。难道会在另一侧出口的检票口?他正想换个方向,一个大叔走过来开口叫住他:“喂,你要去哪里?”世之介朝他看了一眼,大叔怎么变成了仓持?
“仓持?”
“是我啊。我从刚才就一直对你挥手,可是,你都不理我。”
“那
仓持不想再谈这套旧西装,没接世之介的话,径自往前走。
“要去哪里?”世之介对着仓持的背影问道。
“这条暗巷里有红灯笼,去那里可以吧?”
暗巷。红灯笼。穿着别人不要的旧衣服,连讲出来的话都嗅得到老气。
他们来到一家生意不错的居酒屋,找了吧台的位子坐下后,世之介马上问起仓持的新婚妻子—孕妇阿久津唯的近况。服务生送来生啤酒,两人干杯后,仓持回答说:“现在肚子变得好大。”同时用双手比了一个大肚子的形状。
“误会了,我以为是哪里的大叔这么有精神地一直挥手……”
“大叔?”
世之介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颓废”这个词语用在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身上,可是,对词汇贫乏的世之介来说,除此之外,他实在没有其他词语可以形容眼前的仓持。
“大概是提了个公文包下班回家的关系吧。”
“你这样子也太夸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