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亲切,“你没有刺他,是她刺的。我从她的眼神看得出来,我懂那眼神。她现在还在刺他,仍在脑海重复那动作,那表情会持续一阵子。你想保护她,但骗我,帮不了她。”
她微笑。在这情况下,那是让人非常舒服的微笑。要不是旁边躺着一个心脏插着刀的男人尸体,我大概会把持不住。“怎么回事?"“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就这样。”她说,语气平板。收起微笑,嘴巴撅起,透着严肃。“我也不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撞门进来,砍她。他疯了,神智不清,我想他吸了毒。他对她尖叫,她无法回话,她比他更疯。他破门而入之前,我陪了她一小时。她跟我说了莫德纳的事。她会神智不清,我不觉得意外。那··一去他妈的,林,那事真是糟糕。因为那件事,她才会神智不清。总之,他像大猩猩一样破门而入,然后砍她。他身上血迹斑斑,我想是莫德纳的血。真是他妈的恐怖。我从厨房拿刀出来,想偷袭他。他往我眼睛狠狠揍上一拳,又给我的屁股一拳。我倒在长沙发上,他压在我身上,拿起弹簧小折刀,准备刺我。就在这时,乌拉往他背部刺上一刀,他马上就挂了。真的,马上,就一秒钟。他看着我,然后就死了。她救了我一命,林。”
“我想应该说是你救了她的命,莉萨,要不是你在场,背后插着刀、趴在长沙发上的,大概会是她。”
她开始微微颤动,全身发抖。我把她揽在怀里,抱着她片刻,她无力地倚在我身上。她恢复平静后,我替她拿来一张餐椅,她发抖着坐下。我四处打电话,终于找到阿布杜拉。我三言两语解释发生的事,告诉他联络非洲人聚居区的哈桑·奥比克瓦,载他过来。
等阿布杜拉和哈桑过来的时候,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一滴浮现。乌拉突然觉得累,但我不能让她睡,还不行。片刻后,她开始讲话,不时在莉萨的描述外补充细节,整个故事渐渐在她口中呈现。
毛里齐欧·贝尔卡涅在孟买遇见塞巴斯蒂安·莫德纳,两人都在孟买替外籍妓女拉皮条讨生活。毛里齐欧是家中的独子,父母是有钱的佛罗伦萨人,在他还小时死于空难。根据他每次喝醉就跟乌拉重复提起的描述,他是由远亲抚养长大的,他们善尽抚养之责,但也止于尽责,没有亲情。他寄居在没有温暖的远亲篱下,远亲不情不愿地容忍他。十八岁时,他拿到他继承的第一份遗产飞到开罗;二十五岁时,就把父母留给他的钱败光了。他家族里的其他亲人把他赶出家门,不只是因为他已经一贫如洗,也因为他在中东、亚洲的荒唐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