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一种通用意义,使它特别的好用。
大部分人进入这车厢后,头会轻轻左右摆动,向车厢里坐着或站着的乘客打招呼。这动作总会引来至少一位乘客,有时几位乘客,摆头回应。一站又一站,我都看到这情形,所以判定新上车者左右摆头,不可能在表示是或我同意,因为没有人开口,除了那动作,没有任何互动。我渐渐了解到,头左右摆动乃是在向其他人传达和善而让人放心的讯息:我很友善,没有伤害人的意思。
这神奇动作叫我既欣赏又艳羡,我决定自己也来试试。火车在一个乡间小站停下,一位陌生人走进我们的车厢。我与他首次四目交会时,我轻轻摇头,微笑。结果叫人吃惊。那男子对我大放笑颜,笑容灿烂的程度有普拉巴克笑容的一半,而且猛力摇头回应,教我一开始时有些受惊。但这趟车程结束时,我已把这动作练得和车厢里其他人一样自然,已能传达这动作的温婉涵义。这是我身体所学到第一个地道的印度肢体语言,是我改头换面的开始。而这一改变,最终支配了我的人生,在那一趟与许多可爱之人共挤一车厢的旅程之后,年年月月支配我的生活。
我们在贾尔冈下车,贾尔冈是当地的中心城镇,有宽阔、热闹、商业活络的大街。时间是早上九点,早上的交通尖峰时间,车水马龙,到处是轰轰声、隆隆声、眶嘟眶嘟声。离开车站时,列车正卸下原物料:铁、玻璃、木头、织物、塑料等。还有陶器、衣物、手编榻榻米在内等多种产品,正运抵车站,准备转运到城市。
空气中传来新鲜食物的香气,添加大量香料佐味的食物,勾起我的饥饿感,但普拉巴克一路催着我到公交车总站。事实上,公交车总站只是一大块凹凸不平的空地,充当数十辆长程客车的中途集结站。
我们带着又大又重的行李,走过一辆又一辆的巴士,这样走了半小时。每辆巴士前头和侧面的印地文、马拉地文,我都看不懂。普拉巴克看得懂,但仍觉得问问每个司机要开往哪里,比较妥当。
“每辆巴士前头不是都有标明开往哪里吗?”我问,恼火他如此拖拖拉拉。“是没错,林。瞧,这一辆写着奥兰加巴德,那一辆写着阿族陀,那一辆写着贾利斯冈,那一辆写着……”
“对,对。那……我们为什么要一个一个问司机开往哪里?"“啊!”他高声叫道,十足惊讶于我这一问。“因为并非每个标示写的都可靠。”“什么意思,标示不可靠?"他停下脚步,放下他身上的行李,对我露出耐心而宽容的微笑。
“唉,林,你知道吗,那些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