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轻轻拍一下就好,林。”
“不行。”我语气更坚决。
基尚的嘴笑得更开,眉毛扬起几次,鼓励我。他仍把衬衫撩到胸前,露出圆滚多毛的大肚子。
“快,林,拍几下就好。我父亲的肚子又不会咬你。”
有时你得认输才能魔,卡拉如此说过。她说得没错,认输是印度经验的核心,我不再坚持。在这荒凉的小径上,我看了看四周,伸出手拍打那温暖而毛茸茸的肚子。就在这时,我们旁边高大的绿色小米田里,禾秆分开,露出四张棕色的脸,年轻男子的脸。他们盯着我们,眼睛睁得老大,露出既害怕、又惊骇、又欣喜的惊喜神情。我慢慢地,极尽可能不失庄重地将手抽离基尚的肚子。他看着我,再看其他人,一边的眉毛扬起,嘴角下拉,露出检察官不再向法庭提出证据时的那种得意笑容。“普拉布,我不想占用你老爸的时间,你想我们是不是该上路了?""Chalfo!”基尚大声说,猜出我话中的意思。咱们走!
。他脸上带着自傲,但神情悲伤、疲倦、忧虑。我花了好一段时间才理解,所有农民,各地的农民,都是这样的疲倦、忧虑、自傲、悲伤,靠田地过活的人,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就是翻掘的土和撒下的种子。大多时候,农民只能靠上帝加诸于开花生长之物的喜悦——无言、神秘、令人心碎的喜悦——来协助他们面对饥饿和灾祸的威胁。
“我父亲很有成就。”普拉巴克满脸笑容,骄傲地揽住父亲肩膀。我只会讲一点马拉地语,而基尚不会讲英语,因此我们的对谈,每一句都要他翻译。听儿子以马拉地语如此称赞他后,基尚撩起衬衫,拍打自己毛茸茸的大肚子。撩起的动作很大,但优美、自然。他跟我说话时,双眼炯炯有神,头则不断左右摆动,带着那种似乎让人心慌意乱的诱人目光。
“他说什么?"
“他要你拍他的肚子。”普拉巴克解释,咧嘴而笑。
基尚笑得一样开怀。
我们把行李搬上牛车,爬上牛车后面,基尚坐上与牛脖套相连的牛辘上,举起一端钉有钉子的长竹竿,重重打了牛屁股一下,载我们上路。
牛受到这重重一击,猛然往前动了一下,然后迈起缓慢沉重的步伐瞪瞪前行。牛车保持固定的行进速度,但非常缓慢,叫我不禁纳闷为何以这种牲畜要从事这种工作。我觉得,当
·“不会吧!"
“真的,林,他要你拍他肚子。”
“不行。”
“他真的要你拍一下。”他坚持。
“告诉他我觉得很荣幸,我认为那是很漂亮的肚子,但告诉他我不想那样做,普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