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可是下过三十分钟雨呢!”
他嘴里突然冒出这一句,接着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下也变得稳多了,围着我坐的长椅开始一圈一圈地踱步。御手洗思考问题时有踱步的习惯。他的脑筋开动起来以后,坐着还
“还能干什么,不就是探听点儿消息吗?可是聊着聊着就成了好朋友了。”他满脸高兴地回答,夹克衫上面还能闻到汗臭和廉价烧酒的气味。
“跟他们也能交上朋友?看你浑身上下脏成这样,回家洗都洗不掉!”
“那有什么关系!不就多洗一遍吗?”
“别靠我太近!我实在难以相信……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让我一大早就到处替你办事,又让我东跑西颠地到浅草警署去找后龟山先生,你倒好,这半天都干什么去了?原来当了乞丐,还跟他们混了两杯酒喝!”
“见到后龟山先生了吧?”
信,这位站起身来的流浪汉竟然就是御手洗!
我全身的血仿佛都往头上涌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站起身,快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御手洗!”
我扯开嗓门对他喊了一句,这位混在流浪汉群中毫不起眼的朋友这才慢吞吞地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噢,石冈君,你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了?”
看来他也没少喝酒,早把和我约定的时间忘了个一干二净。
“见了又能怎么样?”
“不是让你问他由利井家的事吗?他帮你调查过了吗?”
“是这样,昨天夜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忙得一个晚上都没合过眼,刚刚才回到署里来。他说能否先让他睡上三个小时再去找他,还说让你也一起过去一趟。可是瞧你这身打扮,还怎么上警署去?弄不好他以为你是流浪汉,先把你带走关进拘留所去了!”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案子?”
御手洗酒气熏天地向我问道。他上身靠着椅背,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舌头硬邦邦的,连话也说不清。我虽然看他不顺眼,但还是把从后龟山那里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他转告了一遍。这时御手洗突然直起身来,双眼一下子睁开了。
我急忙绕到他身边,拉住他的右手把他挽了起来。他趔趔趄趄,连站都站不稳。见他想扶着我的肩膀走路,我急忙闪身离他远了一点儿。
“各位,那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喝个尽兴吧!”
御手洗向那帮兴高采烈、浑身污秽不堪的朋友们告了别。他的话音一落,人群里便发出一阵欢呼声。
我们在近处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我嫌他身上脏,让他坐得离我远一点儿。
“你到他们那里干什么去了?”我向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