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律狄刻！欧律狄刻！
歌手是凯瑟琳·费里尔[7]，这位女低音生于布莱克本，距离阿克灵顿五英里。她曾是
名电话接线员，在歌唱比赛中获胜，后与玛丽亚·卡拉斯[8]齐名。
温特森太太在布莱克本市政厅听过凯瑟琳·费里尔演唱，她喜欢用钢琴弹奏凯瑟琳·费里尔
歌曲。她常以自己风格唱那首出自格鲁克[9]《俄狄浦斯与欧律狄刻》著名咏叹调——《失去你，生命于
有何意义》。
们没有时间关心死亡。战争加上天启再加上永生，使死亡变得荒谬。死或生。只要你有灵魂，这个问题有什
要紧。
“爸爸，你杀
多少人？”
射着股火气，旧货商用以取暖。
他店会卖那种战前时代婴儿车，轮子有磨石那大，配有钢制框架帆布车篷。帆布已经发霉破损，有时他会在车篷底下搁个瓷头娃娃，它眼睛上釉，目光狠毒而警觉。他店里有几百张椅子，大多缺条腿，像枪战中幸存者。他有生锈金丝雀鸟笼、秃毛动物玩偶、针织毛毯和滚轮手推车。还有锡浴盆、洗衣板、轧布机和便盆。
如果从维多利亚时代流苏落地灯和百衲被当中开出条路，如果从掉门板胡桃木餐柜和砍去半截教堂长凳下方爬过去，如果能够收胸缩肚穿过干热闷气、依然能染上结核病寝具墓堆和如幽灵般挂起床单——这些床单原为排排失业者所有，他们卖掉家当，睡进麻袋里——每条床单都凄惨地流着汗，然后，如果能够从仅剩轮儿童三轮车、鬃毛掉光竹马和绑着肮脏交叉皮绳、漏气皮革足球中间挤过去，就会来到图书区。
九二三年《话匣子年鉴》。九五年《黑脸娃娃新闻》。九年《男孩帝国》。《女孩帝国》……九三年《星界》。《如何养牛》。《如何养猪》。《如何养家》。
爱这些书——生活如此简单，你决定自己想养什：家畜、宅地、妻子、蜜蜂，然后书告诉你怎做。这增进信心……
“不记得。二十个吧
在这些东西之中，宛如火中荆棘[6]，是狄更斯、勃朗特姐妹、沃尔特·司各特爵士作品全集。它们很便宜，买下来——放工后，潜入他杂乱储藏室，知道店会开着，某台收音电唱机播放着古老歌剧唱片，唱机上安是胶木旋钮，唱臂自动降下，触碰旋转着黑胶唱片表面。
失去你，生命于有何意义？
倘若你死去，还剩下什？
生命失去你，又有何意义？
失去所爱，生命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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