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很美好。有一天,我父亲的母亲来访,他们向我介绍说那是“你的祖母”。
我说:“我有一个祖母了,不想再要一个。”
这着实伤了她和我爸的心,也愈加确凿地证明了我邪恶的本性。但是没人想明白,在我小小的等
所以何不信他高呼,
明朝,你将后悔曾经忧虑。
所以,我妈会边弹钢琴边唱《上帝涂抹你的过犯》,而我会在煤库里唱着《要喜乐,上帝的圣徒》。
领养的麻烦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将得到什么。
我们家的生活有些古怪。
进了一个标着“皇家阿尔伯特”的饼干罐里,每一件皇家阿尔伯特都摆进了陈列柜里。
皇家阿尔伯特瓷器缀满玫瑰图案,镶了金边。不用说,我们只有在圣诞节和母亲一月的生日时才会用这套餐具。其余时间它陈列着。
我们都得了“皇家阿尔伯特热”。我存钱。爸爸加班。我们这么做是因为每摆置一个盘子或肉汁壶,都使她前所未有地接近幸福。幸福仍在玻璃门的另一边,但至少她能透过玻璃看见,有如一名囚犯得到朝思暮想的爱人探访。
她想要幸福,我想这是我令她如此恼怒的主要原因。我就是没法活在一个合上盖子的浩瀚的垃圾桶里。她最喜欢的歌曲是《上帝涂抹你的过犯》,而我最爱的是《要喜乐,上帝的圣徒》。
我依旧唱这首歌,还把它教给我所有的朋友和教子,它十分荒唐,我觉得它相当美妙。全部歌词如下:
我五岁才上学,因为我们住在外公家,照料垂危的外婆。上学的事难以兼顾。
外婆垂危的那段日子里,我常走进面朝玫瑰园的起居室,爬上她那张高高的大床。那是一间温馨明亮的屋子,我总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小孩和老人可以相处得非常融洽,我喜爱钻进厨房,站在凳子上,做些乱糟糟的果酱奶油三明治。这是患喉癌的外婆唯一能吃的东西。我喜欢三明治,不过只要是食物,什么我都喜欢,再说,那时候还没有亡灵在厨房徘徊。也可能只有我母亲看得见他们。
三明治做好后,我拿去高高的大床边——我想那时我大概四岁——唤醒外婆,我们吃掉三明治,果酱滴得到处都是,再一起读书。她读我听,我读她听。我擅长读书,如果启蒙的书是圣经,你必定会擅长朗读……不过我从最初就喜爱文字。
她给我买了凯瑟琳·黑尔[1]全套的《橘子酱花斑猫奥兰多》。奥兰多特别橘黄,特别儒雅。
要喜乐,上帝的圣徒,
没有任何事好忧虑;
没什么能使你恐惧,
没什么能叫你怀疑;
要记住耶稣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