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难想象,但如果文香长大后出什事,也会说些情绪性话吧。何况显然是对方错,肯定也会拼尽全力指责对方,哪还有心思想这说会不会对孩子不利?定也只想袒护自己孩子到底。”
没错,安藤邦枝是位懂得拿捏分寸、有正义感,又疼爱儿子母亲。
但是,直以来感受到那种复杂心情又是什?是因为法官语气中渗透着丝厌烦吗?还是厌恶她这种强势感觉呢?
不,不是。
那是种不愉快。里沙子离开评议室,来到空荡荡走廊深呼吸时,忽然明白这点。
问她当初为什反对两人结婚,以及刚才她说水穗给人感觉很阴沉事。
邦枝不再掩着脸,而是凝视着双手手掌,喃喃道,她觉得那女人是个不知该如何讨男人欢心女人,因为那女人不时会奚落儿子几句。
法官要求邦枝具体说明,只见邦枝眼瞳又微微颤动。里沙子专注聆听。
“之前她有工作时,会说自己赚得比较多,不然就是说寿士身为男人很窝囊之类;还会对早回家丈夫说,你这早回家不觉得可耻吗?不留情面地数落他——”
“可以。”法官出言制止邦枝继续陈述,并再次提醒不是问她婚后事,而是问她婚前事。
庭审比往常提早将近个小时就结束。地铁还很空,里沙子转车时,像被吸进去似走进车站里咖啡店。她端着放杯拿铁托盘找位子,无奈没有空位。“唉,早知道就先放包占位子。”正当她感叹自己快要与社会脱节时,瞥见
邦枝说她不太记得到底是因为什反对二人结婚,可能是对女方年纪比较大这点多少有些顾虑吧。也许正是这个缘故,她总觉得水穗瞧不起她。
“所以你从那时开始就很讨厌她吗?”法官又问。邦枝露出惊诧表情,极力否认。她强调儿子结婚后,她绝对没有讨厌那个人。并且就像刚才说,儿子开口要求帮忙时,她也没有讨厌那个人。
询问到此结束。
里沙子看着邦枝走回位子背影,心想这个人并没有错。
陪审员中年长女性与白发男士意见是正确。之所以说她没有错,是因为这位母亲远比与她同年代人更懂得什该说,什不该说。就像她所说,她很清楚不能过度干涉人家是否要生小孩,对于孩子父亲过度期待看法也没错,里沙子想。虽然她建议儿子外宿、找女性友人商量,有点令人难以认同,但她应该不是因为讨厌水穗而故意这建议。纵使为袒护儿子而夸大事实,也不难理解她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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