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待会儿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这表明此刻马丁斯占罗洛上风。
“希望您能待会儿。”他重重地坐到沙发上,很久
天快黑时候,马丁斯沿着运河朝前走着。隔着水面是黛安娜浴场废墟,远处是普拉特游乐场那黑色大摩天轮,动不动地俯瞰着被毁坏房屋。越过灰色河水就是第二区,即俄占区。圣斯蒂芬大教堂将它那遭过创伤巨大尖顶指向笼罩着内城苍穹,而在走过克恩滕大街时,马丁斯经过亮着灯宪兵站大门。四个国际巡逻队人正在登上吉普车,俄国宪兵坐到司机旁边(因为俄国人在那天接任,将在此后四个星期里担任轮值主席),而英国人、法国人和美国人上后排座。第三杯结结实实威士忌上头,马丁斯想起他在阿姆斯特丹那个女孩、在巴黎那个女孩。孤独在他身边,与他同行在拥挤人行道上。他经过萨克旅馆所在那个街角继续朝前走去。罗洛·马丁斯此刻被罗洛控制,直奔他在维也纳唯认识女孩子而去。
问他是怎知道她住哪儿。哦,他说,头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研究地图时候特意看她留给他地址。他想知道周围去处,而他是个很会看地图人,随便就能记住哪里该拐弯和那些街道名字,因为他总有趟路是走着去。
“只有趟?”
“是指在去找女孩子时候——或者别人。”
他当然并不知道当晚她会在家,那天晚上她在约瑟夫大街剧院那部戏没有演出,又或者他从海报上把那个信息也给记住。反正她就是在——如果你姑且称之为在话,因为她心思根本就不能算是“在”。她独自坐在间没有暖气房间里,睡觉床折起来成沙发,本打字机打出来剧本摊开在第页,放在张华而不实、摇摇欲倒桌子上。他笨拙地说道(没有人,甚至包括罗洛,能说得出他笨拙有多少是他说话技巧部分):“想只是随便拜访,找你,你懂,是路过……”
“路过?去哪儿?”从内城走到英国区边缘至少得走半个小时,不过他总是有话可以答上,“跟库勒上校起喝太多威士忌,需要好好走走。不知怎回事,就发现自己走到这儿来。”
“这儿没什能给你喝,除茶。那包茶还有些剩。”
“不,不用,谢谢。”他推让道,“你很忙啊。”眼睛望着剧本。
“看来看去就看第行。”
他拿起剧本读道:“露易丝上场。露易丝:听见有小孩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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