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麽告诉他。
「老天,妈,滚蛋啦。」他厌倦地说,受不她这样哭得全身打战,结果克丽丝汀衝过来甩他巴掌。
之后,他就同意去看贾尔思(是席薇亚个朋友朋友),算是跟克丽丝汀和他母亲道歉。不幸是,贾尔思真是个白痴,而且每次去做心理谘询(由他母亲出钱,他才不要把钱浪费在心理谘询上头,尤其是烂谘询),他就要回答贾尔思各式各样无新意问题,而且知道自己答案定会让他很兴奋——杰比,为什麽你觉得自己这麽受药物吸引?你觉得药物给你什麽?你觉得为什麽过去短短几年你嗑药嗑得这麽凶?你觉得你为什麽不像以前那样常跟马尔科姆、裘德和威廉谈话?他会故意提到死去父亲,提到父亲缺席引发巨大空虚感和失落感,谈到艺术圈肤浅,谈到他担心自己永远无法出人头地恐惧,然后看著贾尔思在笔记本上狂写。他既瞧不起贾尔思愚蠢,也觉得自己幼稚令人作呕。恶搞心理谘询师(即使是个活该被恶搞谘询师)这种事,是你19岁时候才会干,不是39岁。
儘管贾尔思是白痴,但杰比发现自己真会思考他问那些问题,因为那些问题他也问过自己。儘管贾尔思提出每个问题像是各自独立,但他知道其实每个问题都跟上个有关。如果有可能在文法上和语言学上把所有问题融合成个大问题,就能真正表明他为什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关于第个问题,他会跟贾尔思说,他开始没那麽喜欢嗑药。这种话听起来好像很显而易见,甚至很傻气,但事实上,杰比知道很多人(大都很有钱,白人,觉得生活无聊,不受父母疼爱)开始会嗑药,就是因为他们以为药物能让自己变得更有趣、更令人畏惧、更引人注意,或只是因为药物能让时间过得更快。比如,他朋友杰克逊就是这种人,但他不是。当然,他向来会嗑药,每个人都会,但在大学时代、二十来岁时,药物之于他就跟甜点样(他也很喜欢甜点),是他小时候不被允许接触种消耗品,但现在他可以任意取用。嗑药就像晚餐后吃穀物片泡牛奶样,虽然喉咙会甜得发乾,但仍可以像喝甘蔗汁样把碗裡剩下牛奶啜饮而尽,这是身为成人特权,也是他打算好好享受。
问题二和问题三:药物什麽时候变得这麽重要?为什麽?他也知道答案。那时他32岁,开第次个展。展览后发生两件事:第件是他真变成明星,不但艺术媒体上有写他文章,连般非艺术读者看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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