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事情，
们讨论过
。」
「知道。你真是太慷慨，但是不能不付你钱。」
他在这间公寓裡已经住四年多，却
直因为缺钱没装修，而他缺钱是因为他在付公寓贷款。这四年多裡，马尔科姆画设计图，隔出两个卧室，帮他挑张有如灰色宇宙飞
，马尔科姆问他能不能帮他挑套西装。「连套西装都没有，这样是不是很夸张？」他问，「你不觉得应该有套西装吗？你不觉得应该让自己看起来，不知道，比较成人或什麽？你不觉得这样应该对生意有帮助？」
「小马，觉得你看起来好得很，」他说，「而且不觉得你在生意上还需要什麽帮助。但是如果你想买套西装，没问题，很乐意帮你。」
「谢。」马尔科姆说，「意思是，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有套西装。你知道，以防有什麽需要。」他暂停下，「顺带讲声，不敢相信你有个西装师傅。」
他微笑，「他不是西装师傅。」他说，「他只是专门做西装，而某些西装碰巧是。」
「老天，」马尔科姆说，「哈罗德真创造个怪物。」
他忍不住大笑。他常常觉得，好像只有西装能让他看起来比较正常。坐轮椅那几个月，那些西装能再度向他客户保证他很能干，同时也向自己再度保证他是公司分子，至少可以穿得跟其他人样。他并不觉得自己虚荣，而是丝不苟。小时候在少年之家，他们偶尔会跟当地学校男学生打棒球赛。每回他们走上场，那些男学生总是捏著鼻子嘲笑他们：「去洗个澡吧！」他们会大叫，「你们好臭！你们好臭！」但他们确实会洗澡：按规定，他们每天早上都要淋浴，把黏答答粉红色沐浴乳挤在手掌和毛巾上，然后搓洗皮肤，同时会有个辅导员在莲蓬头前方走来走去地巡视，拿著薄毛巾抽打那些不乖男生，或者朝不够认真洗澡人大吼。即使到现在，他还是很怕自己邋遢、肮髒或难看。「你永远会很丑，但这不代表你不能乾淨点。」加布里埃尔神父以前总是这麽告诉他。儘管加布里埃尔神父对很多事情看法都是错，但他知道这点他说得没错。
马尔科姆来，跟他拥抱打招呼后，就像往常那样开始审视整间公寓，伸著长脖子，缓缓转著圈，目光像灯塔光，边转还边喃喃发出评论。
他在马尔科姆开口提问前就先回答：「小马，下个月。」
「你三个月前就这麽说。」
「知道。但是现在是认真。现在有钱，或者这个月底就会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