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右手,因此她既不能做饭,也不能洗衣,甚至不能将台布上面包屑收集到起。他承担起她所担负义务,就像他把妻子所承担义务夺过来。她坐在沙发椅上,面朝窗口,手上打着绑带,那模样看起来就像在抱怨整个世界。她能走路——但她步不走。她能说话——但她声不吭。她哼哼唧唧,但她这种呻吟令他厌烦得发狂。当他坐在小圆桌旁摆牌阵时候,抬头看到沙发椅靠背上方她头顶灰白头发,听到这种“唉!唉!”声调尖细呻吟,大概会非常憎恶她。
她还在看自己喜爱电视连续剧,而他早已在别频道找到电视竞赛。每天他都会这样提醒她:“二频道有竞赛。”
而她则恼怒地回答道:
“可这个频道有玛丽安娜。”
他沉默不语,走进厨房,把茶壶或是平底锅弄得乒乒乓乓响,因为他想吃些甜点,但他只会做发面煎饼。
有这天,他重复那句“二频道有竞赛”话,她却突然回答说:“那你就调过去吧。”
他带着不相信神情小心翼翼地转换频道,可他最后并没有去看那些参加竞赛家庭节目,只是偷眼观察着她。她望着彩色荧幕,就像望着窗——漠然,心不在焉。
后来她吩咐将她放到抽水马桶上,他照着做。他用只手扶住她,用另只手去将她连裤长袜和裤衩脱到膝盖处,还要扶住她肩膀。他还不得不给她擦屁股!她从不看他眼,也不说声道谢话,仿佛这是她应得效劳。
他俩始终睡在两张相同并接在起夫妻卧榻上,但如今他们在被子里已不再相互寻找。甚至相反——尽量离对方远点,因为他们身体可以靠自己体温取暖,无须借助别人身体温度。有时夜里她呻吟着说她冷,但他想给她穿上毛衣时候,她又不同意,表示抗议。她那只打石膏手在旧床垫上蹭出个窟窿。既然她不肯挪动下,他又如何去帮她。曾经在半睡半醒之中,他拿卷木质素棉纸,撕成小块,用这些白色棉纸盖住她领口和肩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做。早上他不得不从被子里把它们——被不安稳、痛苦梦揉得皱巴巴、吸满汗水、磨得破破烂烂棉纸点点捡出来。
然而,在他们生活底层最重要事还是两人共同日常相处。她脑袋里开始越来越糊涂。她忘记要说话,忘记名字,忘记刚刚发生事情。她时间概念也是颠三倒四。比方说,她会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他:“已经给你做午饭吗?”他回答说,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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