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们可能已开放去捷克斯洛伐克边界。”他说,“准备去奥地利,然后去罗马。”
她惊诧地眨巴着眼睛。
“你是从哪里来?”
他粲然笑,用根手指推开盘子。
“能请求再添点吗?从未喝过这可口汤。”
那模样妹妹。只有从盥洗室里不断增长脏衣服堆才看得出时间流逝。工作要求奉献,需要忘记其他所有切。现今他必须带代表团去部里,或是去上西里西亚解决某些机器问题,去解决某些加工无烟煤工艺,去参加某些没完没会议和政治培训班。而她则开始学习药物学,以便最终修正战争搞乱药名,懂得赋予每样药品新波兰文名称。
而后来在她卵巢里发现个李子大小疙瘩。他们对她说:“太太您必须做钴照射,日后也许还要做手术。们暂且走着瞧吧。”带着这个肿块,她感到情况是如此糟糕,如此不健全,使她想到孩子。使她想到,不管怎说,自己还是想要个孩子。丈夫要出远门时候,她给丈夫整理行李,给丈夫烫衬衫,咬着嘴唇忍着内心痛苦。丈夫却毫无所觉。她独自奔波到弗罗茨瓦夫去做检查,然后精疲力竭地回到家。家里永远是那寒冷,仿佛在那些房间里直在下雪,虽然大家都在说,斯大林死后出现解冻。
天,她坐在敞开阳台上抽烟,晒太阳。那时她看到这个小伙子沿着街道行走。他模样看起来仿佛不是来自这个世界——长发披肩,皮外衣几乎长及膝盖,背着军用背包。小伙子定是感觉到她目光停留在他自己身上,因为他在花园矮墙边站住。他们就这样相互对视片刻,他继续向前走去。她深深地吸口烟。几分钟后小伙子重又出现在墙边,朝花园小门走来。
“可以给太太园子翻土。”他说。
她忐忑不安地抬起身子。
她感到自己脸红
“什?”
“可以给太太园子翻土。”他重复遍,笑容可掬,看上去活像个姑娘。他大约有十八岁。
她表示同意。指给他铁锹放在什地方,看着他怎样脱去外衣,卷起毛衣袖子。他井井有条地挖着,翻过土壤,红色沃土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走进厨房,给自己泡杯茶。在月历上翻过几页。她走到窗前——小伙子坐在花园矮墙上,抽着烟。他见到她立在窗口,朝她招招手。她退到厨房暗处。
他结束工作,她请他喝汤。她靠在餐具柜上,望着他怎样喝汤。他面孔光滑,看来他还不需要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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