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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不得不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他从棵倒下大白蜡树锯下段树桩,剥去树皮,给自己做顶帽子。他在木头上凿出个可安置脑袋深坑,周围留下圈作为帽檐,又将帽子里外抛光,帽顶内垫块旧呢子。他把这顶帽子做得如此完美,远看很难分辨出它不是从商店里买毡帽。再说干这种活他向来是能手。只有从近处看才显露出年轮和阳光在木头上微弱折射。妻子多半会注意到这顶稀奇新帽子,但她可能是无话可说,没吱声。要是她问他,他或许会回答她说(他已准备好套聪明说辞):这是为防备新发现行星,这颗他叫不出名字行星会发送来可怕噩梦,这些噩梦会消耗智力,耗尽清明思考,直到智力完全丧失,而那时人就没有什可以抓住东西,人就会发疯。
由于有木头帽子,他处境似乎有所改善。在菜园里他那天夜里做梦埋自己死孩子地方,他栽棵苹果树,青皮苹果。但他没尝到口苹果味道,因为战争爆发,他被征入德国军队。据说他也是由于这顶帽子而丧命,因为他不肯将其换成头盔。
他妻子,他孩子
弗兰茨·弗罗斯特特征是以木头盔形帽对抗行星影响;他妻子,个没有名字妇女,其特征是满头卷发。她在屋前台阶上打扫剩余石灰浆。崭新房子立在她背后,在阳光下沉默着。它太年轻,还无话可说。在屋后,她丈夫带着几岁小儿子在池塘岸边散步。远在西方某个地方正要打仗。
此时有个人从太阳那边朝这妇女走来。她抬起头,看到此人是她小儿子。与此同时她听到房子后边传来孩子声音,她愣,由于惊诧而呆立不动。
“你儿子,兄弟在什地方?想见他。”孩子说。
她让孩子进屋,叫他坐到桌子旁边,就像平常要求自己孩子样。他听话地坐下。
“知道你是谁。”她说着,面用围裙带子把他只脚捆在桌子腿上。然后跑到池塘岸边,用断断续续声音把这切告诉丈夫。他俩面对面站立着,彼此望着对方眼睛,望着,但从对方眼睛里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自己思想,也看不到恐惧,什也看不到。他们只能彼此用目光探究对方,以这种方式等待对方头个开口说话。当他俩就这站着时候,他们小儿子开口,他什都听见,虽然他能听懂还不多——至少他们这想。“他在哪里,是不是在厨房等,他真长得跟模样吗?能去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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