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短大衣,向他们展示手枪闪闪发光皮套。
茅舍里散发出无人居住气息,也就是种潮湿和晚秋残余物气息:枯叶和干草,还有耗子酸臭味。屋子里很冷。他坐在桌旁,登记他们身份证上资料。他们所有人都来自弗罗茨瓦夫,居住街道名称听起来充满大城市味和世界味:维也纳大街,维斯皮安斯基海滨,格伦瓦尔德大街,太空人大街。不错,他知道,他们是来这里欢度除夕,为喝个痛快,胡闹番。很显然,他们不是走私贩子,无论如何他们不会有损于边界。可是现在不宜后退,不好对他们说:切正常,走,晚上也有活动,深色西服已烫得平平整整,准备就绪,就挂在橱柜门上。烈酒也已放在冰箱里冰着,香槟酒正威风凛凛地立在壁橱酒柜里。
在他们那种搅乱他写字思路、令人难以忍受嬉笑声中,姑娘在他面前放下杯茶,他怀着感激之情喝下。热茶使他内里暖和起来,也放松许多。他点燃根香烟。他吃块黑乎乎古怪糕点,它带点草药味道,带点异国风味,有点像蜜糖烤饼。他们笑声是针对他严肃来。他应放过他们或者给他们以惩罚,然后朝森林方向走,回到哨所,交差,回家。可他却坐着不动,吃着那种糕点。他们在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眼色中,以某种令人怀疑热心不断把糕点送到他面前。所有人都在望着他怎样把糕点塞进嘴里、咀嚼和咽下。他有个印象,他们思想联合在起,彼此交谈,只是他听不见,在他们中间只有他是个陌生人。他们是自己人,他是外人。可要知道,这是他防区。
最后,不知何故——与自己意愿相违,他走到屋前,给基地打个电话。说他正在返回。天已经黑。他们向他摇晃着帽子,哄然大笑。
他走是条自己熟悉路,但他似乎觉得有点长。他应该已经到小桥边,可实际上刚刚经过最后幢房子。他想着那些年轻人,实际上他不能不想他们,他似乎觉得那是些狼人。上帝,这个想法吓他跳。狼人!他停住摩托车,熄灭车灯,骤然处在片黑暗之中,黑暗使他愣愣地站立不动。他看到远方村庄,亮着灯窗户宛如空间些四方形窟窿。或许他应该回头,再次回到那些人中间,告诉他们……可是,告诉他们些什呢?他把摩托车猛地拉,调转车头,启动发动机。车开动,可片刻之后就钻进雪堆。整个前轮消失在雪堆中。他双手开始令人难耐地发麻,他不得不尽量活动手套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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