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惴惴不安母亲来叫她吃晚饭。这时克雷霞已忘记她到什地方去过。梦,如同橡皮,擦掉整个旅行。几天后个夜晚,克雷霞在自己左耳里听到个熟悉声音:“是,,你到哪儿去呢?”
“怎,你不知道能去哪里?”
“不知道。”他回答说,“难道你不是跟起漫游?”声音沉寂。克雷霞觉得,这沉默是某种羞惭表现。“你别再走得那远。”倏地她耳朵里声音又响起来。
“对你而言这意味着什?”她怒气冲冲地问他。他大概是给这个腔调吓坏,只好保持缄默,而克雷霞则不得不从梦中醒来。
自打这次去琴斯托霍瓦远行之后,什都跟先前不样。新鲁达街道干,洒满阳光。姑娘们将束束报春花摆到办公桌上。指甲上涂指甲油脱落,氧化头发底部出现黑色发根并将浅色发梢推向肩膀。中午银行大厅大窗子打开,街上嘈杂声——儿童喧闹声、小汽车噪声、妇女突然加快脚步尖跟皮鞋咯噔声、鸽子噼啪响振翅声——从窗口涌进来。下班成件令人愉快事。狭窄小街道吸引人们从它那儿经过,在那儿可细瞧人们面孔,记住某些特殊小院风光。咖啡馆开门揖客,烟雾缭绕空间充满好奇目光和懒洋洋谈话。玻璃杯里冲泡咖啡飘出永恒香气,铝质小匙子发出叮当响声。
五月克雷霞去找位占卜家,向他询问自己未来。占卜家给她撰好占星图,而后闭目凝神地坐许久。
“你想知道什?”他问她。
“将来会怎样?”她说,而他必定是在眼睑下看到某种辽阔空间,因为他眼球忽左忽右地转动,仿佛看到事物内在发展前景。
克雷霞点着香烟,等待着。占卜家看到浅灰色谷地,而在谷地里看到残留城市和村庄。画面是静止,没有生命,化成灰烬,而且每时每刻都在褪色,变得苍白。谷地里天空是橙黄色,低矮而轻灵,犹如帐篷顶。没有样东西在动,没有丝风,没有丁点生命。树木使人想起石柱,仿佛盯住过罗得之妻⑤目光也同样盯住过它们。他似乎觉得听见树木在怎样轻微地爆裂。那里既没有克雷霞,也没有他自己,也没有别任何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他只感到由于心慌而引起腹部痉挛。他害怕自己现在不得不撒谎、胡诌。
“永远不会次就彻底死去。你灵魂将会多次来到这里,直到找到它寻找东西。”他说。随后他深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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