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凿事实,于他而言,都不是什能促使他改变节义“无可奈何”之事。
对于而言,苏武存在,既是崇高道德训诫,也是个令人心神不宁噩梦。之后,他也时常差人去向苏武问安,并赠送食物、牛羊、毛毯。可他自己内心,却直处在既想见到苏武,却又怕见到苏武矛盾之中。
数年后,又次造访那所位于北海之滨小木屋。而在途中,遇上些戍卫云中之北地区士卒。从他们口中得知,近来汉地边境,从太守到平民百姓,全都穿上白色衣服。全民服色皆白,无疑是在为天子服丧。由此得知,武帝已驾崩。
到北海之滨,将此事告诉苏武后,苏武便面朝南方,号啕大哭起来。他连恸哭数日,最后竟吐出鲜血。见此情景,内心也渐次下沉,及至黯然神伤。他毫不怀疑苏武恸哭是出于真情实感,也不禁为其单纯而剧烈悲痛所感动。然而他自己,如今却连滴眼泪也流不出来。细想起来,苏武虽然不像那样全家遭戮,可他哥哥和弟弟,因天子出行时仪仗行进出点差错,因未能捕获罪犯而双双被责令自戕。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苏武也都未受到朝廷厚遇。由于解这切,所以如今看着苏武单纯、真挚痛哭模样,他才首次发现,在苏武那种以前只以为是强烈偏执深处,还潜藏着对大汉故土无与伦比、清澈醇正眷恋(这不是“义”“节”之类外加东西,而是无可抑制、时常会喷涌而出如同骨肉亲情般自然之爱)。
面对着横亘于自己与旧友之间这种本性层面隔阂,不由得对自己处世之道产生怀疑。
告别苏武,回到南边时,刚好汉朝也派来使者。那是来通报武帝之死,昭帝即位,且缔结友好关系——这种友好关系通常维持不年——和平使者。来者共有三人,而出人意料是,其中竟有故交陇西人任立政。
原来,该年二月武帝驾崩后,便由年仅八岁弗陵[15]继位,并根据武帝遗诏,由侍中奉车都尉霍光任大司马大将军辅佐朝政。霍光原本就与交善,而升任左将军之职上官桀,也是故友。他们二人商量过召回之事。正因为这样,此次遣使匈奴之际,就有意选派旧友。
汉朝使者在单于跟前办完冠冕堂皇正事之后,单于便摆下盛大酒宴。以往在这种场合,都是由卫律负责招待,可这次由于是老朋友来,所以将也拉来,同出席酒宴。任立政看到,但席前有众多匈奴大官在座,他也不能明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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