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幼稚偏执,竟然升华得如此壮大,惊叹不已。更何况他没指望自己行为能够传回汉地。被接回汉朝奢望自不必说,他那在不毛之地与苦难死磕事迹别说指望传回汉朝,他甚至都没指望有谁能将其传到匈奴单于耳朵里。毫无疑问,他将在默默无闻中孤独地死去。而在那即将撒手人寰最后日子里,回顾自己生,他会对严酷命运给予轻蔑笑,从而十分满意地死去。即便无人知晓自己事迹,也毫不在意。
而自己呢?倒也曾想获取上代单于项上人头。可他又担心即便得逞,是否能携之逃离胡地,恐怕自己如此壮举不能传回汉朝,患得患失间,终于丧失行动良机。面对着毫不担忧别人是否知道自己苏武,想到这里,不由得冒出冷汗。
两三天过后,最初激动平息,心中产生个怎也解不开心结。因为无论说什,他都会将自己过去与苏武做对比。尽管他也不能明确地判定苏武是义士而自己是卖国贼,可他不由得感到,之前唯自辩解,也即积累至今所谓苦恼,在苏武那长年累月于森林、原野、湖水静默中磨炼出来威严面前,简直是不值提。
不仅如此,随着时间天天地过去,总觉得在苏武对待自己态度中,似乎有种类似于富人面对穷人时姿态。也即知道自己处在优越地位,所以给对方展示种宽大为怀姿态。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错觉。可尽管说不清道不明,但这种感觉确实会在不经意间冒出来。苏武满身褴褛,可他眼中不时浮出怜悯神色,却让身裹豪奢貂裘右校王感到无比胆怯。
逗留十来天之后,告别旧友,悄然南归。临走时,他在这个林中小屋里留下充足食粮和衣物。
单于嘱托劝降之事,最终也没说出口。因为苏武态度十分明朗,已经无需多问。觉得,到如此地步,倘若再要劝降话,就简直是对苏武和自己侮辱。
南归之后,苏武身影也是天都没有脱离过脑海。他甚至觉得,离开之后,苏武形象反倒愈发威严地耸立在眼前。
虽说自己也并不觉得投降匈奴是件光彩之事,可他原本直坚信,考虑到自己对故国付出和故国对自己回报,即便是最严苛批评者,也会认为他降胡实属“无可奈何”。然而,现在就有这个人,即便面对着绝对“无可奈何”之事,也决不允许自己屈服于这种“无可奈何”。
无论是饥饿、严寒、孤独,还是故国冷漠,自己节义不为人知等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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