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嘟嘟囔囔地踏上
归途。
“‘即便大家都明白大家都不懂，也要装作都懂。’——大家似乎就是守着这
个约定而活着
。如果说这样约定早已存在，那事到如今
嚷嚷着‘不明白，不明白’，也真是太拎不清。”
五
由于悟净非常迟钝、愚笨，自然是不会表现出什“幡然悔悟”或“大活现前”[1
她为此而生，为此而死。结果，她最终也没找到那个闪闪发光小东西，可谁都觉得小妖精
生过得十分幸福。
女偊氏只讲故事，却并没说明这些故事有什意义。只是在最后，她又说这几句话：
“懂得神圣之疯狂人是幸福。因为他们杀死自，从而拯救自。不懂得神圣之疯狂人生，是场灾祸。因为他们既不杀死自，也不拯救自，只是慢慢地走向死亡而已。你要懂得，所谓‘爱’，就是种更高级理解。所谓‘行’，就是更明确思考。悟净，你非要将所有事情全都浸在意识毒汁之中，你好可怜啊。你要知道，所有决定们命运重大变化，全都是无关乎们意识而进行哦。你好好想想，你出生之前，可曾意识到此事？”
悟净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老师教诲，如今觉得能够深切领会。其实，在长年累月游历之中，也渐渐地感觉到仅仅依靠思考，只会在泥沼中越陷越深，但又苦于无法突破如今自，脱胎换骨，故而痛苦不堪。”
听这话之后，女偊氏说道：
“溪流流到断崖附近，打个漩涡，然后化作道瀑布而掉落下去。悟净啊，你如今就是在漩涡之前踌躇不前。旦卷入漩涡，那就会口气飞落谷底。在掉落途中，是没工夫思考、反省和犹豫不决。胆怯悟净啊，你胆战心惊、无限怜悯地在旁望着如同溪流般打着旋、飞流直下人们，自己却为跳与不跳而踌躇不前，你明明知道自己迟早也会掉落谷底，你明明知道不被卷入漩涡也绝非什幸福。即便这样你还是恋恋不舍于旁观者地位吗？愚蠢悟净啊，你难道不知道，在生之漩涡中喘息人们，事实上并不如旁观者所以为那般不幸啊（至少要比持怀疑论旁观者幸福得多）。”
悟净觉得老师教诲十分珍贵，也感铭至深，可总还有那点点说不清地方难以令人释然。就这着，悟净带着那点点遗憾，辞别老师。
“再也不去请教什人。”他心里寻思着。
“无论是谁，个个看起来都那神神道道，可事实上什都没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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