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劲风从正面吹拂着脸颊,几乎可以说种官能性战栗流遍肌肤。风就那样像地狱之风无休止地越刮越凶猛,仿佛是种征兆:风要将连同金阁起刮倒。心在金阁里,同时也在风上。规定着世界结构金阁,它没有被风掀起帷幔,泰然
亲口对母亲说过,可是不再次用强硬语调写信寄去就放心不下。母亲回信,用讷讷词句罗列通诸如她勤奋地帮助伯父干农活以及写简单训导之类话,最后还添这样句:“要亲眼睹你当上鹿苑寺住持风采,死才瞑目。”恨这行字。此后数日,这行字使深感不安。
整个夏季都没有造访母亲寄居地。由于伙食粗劣,夏天身体也够受。9月10日以后天,气象预报说可能有强飓风袭来。需要有人去金阁值夜班。提出愿意去当班。
从这时候起,觉得对金阁感情发生微妙变化。虽然不能说是憎恨,但有种预感,自己心中渐渐萌生种与金阁决不相容东西,无疑这种事态终究会发生。自从游龟山公园之后,这种感情变得明显。不过,害怕给它起个名字。然而,由于要值宿夜班,寺庙将金阁全委托给,高兴得喜形于色。
拿到究竟顶钥匙。这是金阁第三层楼阁,尤为珍贵,在离地面42尺高门楣上,高雅地悬挂着幅后小松帝①御笔横匾——
①后小松帝(1377-1433):日本第百代天皇。
收音机广播时时刻刻都传来飓风快到消息。但总是不见飓风到来迹象。下午阵雨停息。明月悬在夜空中,寺庙人走到庭院里观察气象情况,纷纷议论说,这是,bao风雨前夕沉静。
寺庙片幽寂。金阁里只有独自人。站在月光照射不到地方时,就感到金阁沉重而奢华黑暗包围着,心旷神恰,渐渐深深地沉浸在这种现实感觉中。这种感觉又原封不动地变成幻觉。清醒过来时,才知道如今如实地沉湎于在龟山公园时那种被人生隔绝幻影里。
孤身独影,绝对金阁包围着。不知是应该说拥有金阁,或说金阁拥有。抑或是那里产生罕见均衡,使得就是金阁、金阁就是这种状态成为可能呢?
晚上11点光景,风越刮越猛。凭着手电光登上究竟顶,用钥匙打开它门锁。
倚靠在究竟顶栏杆上。风是东南风。上空还没有出现什变化。镜湖地水草上闪烁着月光,虫声和蛙鸣此起彼伏,占据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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