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和她的目光相遇了。然后我终于忍不住低下了头,试图避开她的目光,但我却感觉到她仍然在继续观察着我,她的视线贯穿了我的全身。接着那个少女不急不徐地向我走来,我想逃,但逃走就等于我承认自己心虚,于是我只能定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少女来到我的面前,微笑着问我:“你在看我?”我仰起脸,微微颔首。于是少女又问:“你喜欢我?”我说不出话,只有轻轻点头。少女说:“想和我接吻?”我握紧拳头,再放开。少女说:“想和我做爱?”我的身子僵住,动弹不得。少女接着说下去:“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不可能的。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也看不到你的样子——我完全察觉不到你的存在,因为,”少女轻轻指着我,“你是死亡躯体残存的灵魂哟。”
我是天真无邪地吮吸着奶瓶的婴孩。母亲在厨房里洗东西,我一个人睡在摇篮里。有一只老鼠从摇篮下面爬上来,它顺着布袄爬上我的奶瓶,牢牢盯住我的眼睛。“可怜的孩子,”老鼠说,“我是老鼠,如果被人类发现,我就没有活路了,所以我永远都要鬼鬼祟祟地生活。而你是人类的婴儿,自己还不能活动,你的生死此刻就掌握在我的手里。如果我杀了你,你的母亲一定会对我恨之入骨。但即使我不杀你,你的母亲也不会因此而感谢我。所以杀不杀你,对我都既没有好处,也没有损失,那么我杀不杀你呢?瞧,我只有二三十秒的时间做决定,因为你的母亲马上就要回来了。啊,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我是面临高考,却在深夜里偷听广播的高中生。收音机里一直播放着毫无意义的音乐节目,节目内容大概也只有主持人自己会觉得有趣。怎么就没有一个有趣的节目呢?咦,不对,收音机里的声音怎么变了?是要换节目了吗?“……好了,接下来由我们的听众嘉宾为大家主持。今天我们从来信的听众中选出的嘉宾主持是——小竹田丈夫!”呃?什么意思?我是嘉宾主持?是要打电话给我吗?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把家里人吵醒了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偷偷溜出去,找一个公用电话打给他们?可是,我不记得自己给他们寄过信,他们又怎么会选中我的?难道是朋友搞的恶作剧,冒用了我的名字?“今天是小竹田君第一次来到我们的直播间,那么,我们会听到什么呢?呵呵,肯定是很有趣的东西。”收音机里在说什么啊?我明明在这里,为什么说我在直播间里呢?“现在我们要为小竹田君解释一下——特别是要为那一位正在自己家里收听着节目,却因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