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辨认出其中的每一种光芒。
此外,声音也充斥在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里。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也随着那些声音在颤动,而且仿佛那些声音要将我的皮肤撕破,直接从我的身体内激荡出去一样。
还有各种各样的味觉、各种各样的嗅觉、各种各样的触觉、各种各样的内脏感觉、各种各样的情感,全都汇聚在一起,犹如大海的波浪一般,一波一波地冲刷着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我无法抵抗也无力抵抗这样的冲击,唯一能做的,只有像是完全没有感觉的木头人一样听任这一切感觉的摆布。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突然之间,那些庞杂纷繁的感觉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仿佛我在一瞬间转移到了一处巨大的山谷,四周只剩下无穷的黑暗和无限的寂静。那种感觉就像在艳阳高照的夏天里突然闯进阴暗的房间,又像刚刚参加过摇滚音乐会之后的低声耳语。简而言之,那就像是一种失去了一切感官的感觉一样。
再接着,幻觉出现了。但那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幻觉。它不仅仅是听觉或者视觉意义上的幻觉,而是包含了所有感觉的幻觉,就好像是我亲身体验着的感觉一样的幻觉。
我是在夏日里捉知了的小学生。在离家很近的小山里,在密密的小树林间,偶尔也有巨大的树木生长着。山上有很多陡峭的断面,断面上露着黄黄的泥土。站在断面的边上往下看,在远远近近的树木间隙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我家所在的那条街道。太阳虽然高高地挂在天上,树林里却凉风习习,清爽怡人。我的肩上斜挎着虫笼,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捉到的知了差不多已经把笼子给塞满了,可我还是继续不断地去捉知了,不断地把它们往笼子里塞。笼子里的知了连身子都动不了,只能时不时发出一点吱吱声。我毫不理会,继续往里面塞着,直到笼子里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笼子也被撑得鼓了起来,知了的体液飞溅出来,沾在我的T恤衫上,这时候我才注意到,笼子里有个不是知了的东西。那是一只没有头的麻雀。
我是缩在操场的一角远远躲着那个少女却又用炙热的目光追随她身影的中学生。那个少女胸前校服的飘带飞扬着,牢牢地攫住了我的心灵,让我忘却了其他女生的胸前也有着同样质地、同样颜色、同样形状的飘带。那少女犹如初春绚丽的阳光一样,在操场上轻盈地跳跃着。我从没有和她说过话,是的,连做梦都不敢和她说话。忽然间,那个少女向我这里看过来,那一瞬间我们的目光碰撞到一起。虽然彼此隔着一个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