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他带你去的吗？”
查理点点头。
妈的，心好痛。
我把被单和毯子拉高盖住査理的肩膀，亲亲他的额头。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替儿子盖被哄他睡觉，因此试着好好享受这一刻，让时间过慢一点。但正如同所有的美好事物，这一刻过得特别快。
査理在火光中注视着我，问道：“爸，你还好吧？”
“你在说什么？”
“我错过了。”
“哦，对啊。”
“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
晚餐后，我和査理从门廊上搬了好些柴火进来，我再用快餐纸袋和一张旧报纸当火引子。木柴灰灰干干的，应该放了很久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
不一会儿，客厅墙壁便被火光照亮。
黑影在天花板上跳动。
我们替査理把沙发床拉开，并拖到离壁炉近一点。
丹妮拉则去准备我们的房间。
馨舒适，却也老派过时。
白色家电设备都已老旧。
厨房的亚麻地板已出现龟裂，硬木地板则磨损严重，还会吱吱嘎嘎响。
客厅里，砌砖壁炉上方有一尾大口黑鲈的标本，墙上挂满裱框的钓饵，至少有上百幅。楼下有一间主卧房，二楼有两个房间，其中一间塞满了三层床。
我们就着油腻腻的纸袋吃从冰雪星后快餐店买来的餐点。
“不好，不太好。但我现在和你们在一起了，这才是最重要的。那另一个我……你喜欢他吗？”
“他不是我爸爸。”
“我知道，可是你……”
“他不是我爸爸。”
我从沙发床站起来，往火里又丢一块木柴之后，拖
“你们做什么了？”
“去看电影，上馆子。然后我就跟乔尔和安琪拉出去了。”
“安琪拉是谁？”
“朋友。”
“女朋友吗？”他的脸在火光中泛红，“还有我最想知道的是……你驾照考过了吗？”他浅浅一笑，“我要很自豪地说，我已经拿到学习驾照了。”
我和査理并肩坐在床垫尾端，让火焰的热气流遍全身。
我说：“你要是半夜醒来，就再添一块柴火。也许可以让火烧到天亮，让整个地方暖起来。”
他踢掉脚上的查克·泰勒帆布鞋，脱去帽子。见他钻进被子，我忽然想到他已经满十五岁了。
他的生日是十月二十一日。
我“嘿”了一声，他转头看我。“生日快乐。”
头上的灯在厨房餐桌投下强烈刺眼的光芒，但屋内其他角落都还是暗的。
中央空调努力地将室内加热到可堪忍受的温度。
査理看起来很冷。
丹妮拉沉默、疏离。像个自由落体，慢慢坠入某个黑暗的地方。
她几乎碰都没碰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