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艺术家还是什么的。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我朋友凯尔最近跟我说过:哦,那家伙跟谁都上过床。
直到今天我仍无法解释,总之当我看着他和一名黑发、黑眼、穿着藏蓝色裙子的女子——也就是你——攀谈时,心中忽然充满忌妒。我莫名地、疯狂地想要揍他。你的肢体语言隐约透露着别扭。你脸上没有笑容,双手抱在胸前,我忽然觉得你被困在不愉快的交谈中,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在意。你拿着一只空酒杯,杯身残留有一条条红酒的痕迹。我心里有个声音催促着:去找她说话,帮她脱困。也有另一个声音呐喊道:你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又不是那个家伙。
我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端着一杯刚斟满的红酒,穿过草地向你走去,当你转移视线与我四目相交时,我觉得胸腔内好像有个零件忽然卡住不动,好像两个世界互相冲撞。当我靠近,你从我手上拿过杯子,就好像是你事先遣我去拿来的,你还露出轻松熟悉的微笑,仿佛我们早已相识。你想介绍我和眼前这位迪伦认识,但那个穿紧身牛仔裤的艺术家眼看*欲无法得逞,便找借口开溜了。
接下来只有我们俩站在树篱阴影中,我心跳得简直快要失控。我说:“很抱歉打断你们,只是你看起来好像需要拯救。”而你说:“直觉精准。他是帅气,可是让人受不了。”我自我介绍。你跟我说了你的名字。丹妮拉。丹妮拉。
我们第一次相处时聊了些什么,我只有零星片段的记忆。主要记得当我告诉你我是原子物理学家时,你笑了起来,但不带嘲弄,倒像是你听到这番意外的话确实很开心。我还记得你唇上沾了红酒的样子。纯粹就理智而言,我一直都知道我们的分离与隔绝只是幻觉。我们全都是由相同物质组成,也就是在死亡恒星的火焰中形成后,爆发出来的物质碎片。对于这项知识,我真的从来没有彻骨的感受,直到那一刻,在那里,和你在一起。而且是因为你。
是的,也许我只是想上床,但我也好奇,这种缠绵的感觉可不可能证明有更深层的东西存在。这种特殊的思考模式,我明智地藏在自己心里。我还记得令人愉悦的啤酒气泡声和太阳的温度,接着当太阳开始西沉,我才发觉自己有多想带你离开派对,却不敢开口。这时你说道:“我有个朋友的画廊今晚开幕,想不想来?”
我暗想:我愿意跟你到天涯海角。
剩余安瓿数:一
我走在没有尽头的长廊上,手电筒的光线从墙面反射回来,不断闪动。过了一会儿,我在一道与其他门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