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到最高点时(距离下方乐园四十五米高),丹妮拉感觉到贾森扶着她下巴,将她脸转向他。
整个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人。
即使在这高地方,夜风中依然有漏壶蛋糕
丹妮拉夹坐在她生命中最重要两个男人中间,将微温啤酒饮而尽时,忽然觉得今天下午感觉有些不同,却又不确定是因为査理、贾森还是她自己。査理完全专注于当下,没有每隔五秒钟就看手机。而贾森快乐神情,她已多年未见。此时她心里只浮现句“无事身轻”。他微笑似乎更开朗、更灿烂,也更不吝于展露。
而且他两只手始终放在她身上。
如此说来,异样或许在她。
或许是这罐啤酒、是那水晶般闪耀秋日阳光,还有群众共同展现充沛能量。
也就是说,或许只是秋日里,在她居住城市中心观赏场棒球赛所感受到盎然生气,让她有异样感觉。
丹妮拉坐在计分板下方观众席上,底下是爬满常春藤外野墙面。这是个周六午后,是例行赛最后场主场赛事,她和贾森、查理正起观看小熊队在爆满主场上惨遭修理。
暖和秋日万里无云。
无风。
像种永恒感觉。
空气中充满——
看完球赛,査理有自己计划,他们便送他到洛根广场个朋友家,然后回家换个衣服,再出门享受两人独处夜晚时光——往市区方向去,没有计划,没有特定目地。
趟周六夜漫游。
行驶在湖滨大道夜晚浩荡车流中,丹妮拉目光越过车龄十年雪佛兰萨博班越野车中央置物箱望过来,说道:“大概知道想先做什。”
三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坐在座串满灯光摩天轮车厢里。
缓缓升上海军码头上空之际,丹妮拉注视着这座城市优美轮廓,贾森则紧紧搂着她。
烤花生香。
爆米花香。
塑料杯中啤酒满得快要溢出来。
观众呐喊声让丹妮拉出奇心安,而他们坐得离本垒板够远,每当球员挥出记飞出墙外高飞球,他们总能留意到挥棒与球棒敲击声——亦即光速对比音速——之间时间差。
查理小时候,他们常来看球赛,但最后次进瑞格利球场好像已经是八百年前事。昨天贾森提出建议时,她以为査理不会感兴趣,但想必是搔到儿子心灵深处某个怀旧痒处,他竟然愿意来,而且此时他显得轻松愉快。他们都很快乐,对于这阳光底下三人行——吃着芝加哥式热狗、看着球员在鲜绿草地上跑来跑去——几乎满足得不能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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