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行人的雨伞撞来撞去。一把有些旧的蓝伞在她没有保护的帽子上定住不动了,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抬起头来,看到巴尔先生正朝下看着她。
“我想知道那个意志坚强的女士是谁,她那么勇敢地在这许多马车前奔走,这么快地在烂泥路上穿行。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的朋友?”“我在买东西。”巴尔先生笑了。他的眼光从街道一边的泡菜坊扫到另一边的皮革批发商行。但是他只礼貌地说道:“你没有伞,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帮你拿东西吗?”“可以,谢谢。“乔的面颊像她的丝带一般红了,她不知道他怎么想她的,可是她不在乎。一会儿她便发现自己和她的教授在手挽手走。
她感到太阳似乎破云而出,光芒耀眼,世界又恢复了正常。这个正在涉水走着的妇人幸福透顶。
“我们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乔急急地说道,她知道他在看着她。她的帽子够大,能藏得住她的脸,她担心她的脸泄露出高兴的神情,使他认为缺乏少女气。
“你们对我那么好,你相信我竟会不辞而别?”他带着那种责备语气问。她感到好像那个暗示侮辱了他。她由衷地答道——“不,我不相信。我知道你忙着自己的事。可是我们非常想见你——特别是爸爸、妈妈。”“那你呢?”“见到你我总是高兴的,先生。”乔急切地想保持声音平稳,结果话说得非常冷静,句末那个无情的小单音节似乎使教授扫兴,他的笑容消失了,他严肃地说道——“谢谢你。我走前会再去一次。”“那么,你要走?”“我这里没事了,已经完了。”
“我希望你成功了?”乔说。教授的简短回答里有着失望的痛楚。
“我可以这样想,因为我找到了一条路,可以挣得面包,大大帮助我的Jünglings。”“请告诉我!我想知道一切——孩子们的事,”乔急切地说。
“你太客气了,我乐意告诉你。朋友们为我在大学谋到个职位,我将在那里和在家那样教书,挣得足够的钱为弗朗兹和埃米尔铺平道路。我为这事感到高兴,该不该这样?”“你真的该高兴。你能做你喜欢的事,我们又能常见到你,还有孩子们,这太妙了!”乔叫着,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却拉着孩子们作幌子。
“噢!可是,我担心我们不会常见的,大学在西部。”“那么远啊!”乔放下裙裾,任其听命了,好像她不在乎她的衣服和她自己有什么遭遇。
巴尔先生能读几种语言,可是还不曾学过读懂妇女。他自以为相当了解乔。所以,那天乔的声音、脸色、态度相互矛盾,